京城選比他想象中的熱鬧,同荒無人煙的南疆不同,煙火氣息更重,也更得楚雲喜歡。
這幾日在城中遊蕩,打聽到許多關于衛馳冽的傳聞,楚雲聽到最多的就是說他有一個心上人,隻是這心上人在三年前失蹤,從此再無蹤迹,而衛馳冽這些年也沒閑着,各個國家到處找尋心上人的蛛絲馬迹。
還真是個癡情的種。
不過楚雲最看不起的也是這種癡情的種,為愛癡狂什麼什麼的,讓他覺得很傻,不太像是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
楚雲想去碰碰運氣,最後得到一個衛馳冽不在府上的消息,認真打聽後才知道,衛馳冽被皇帝派出去治理洪災。
不是,人一個武将治理什麼洪災???這朝廷是沒文臣了嗎???
沒辦法,楚雲隻好老老實實在京城多呆幾日,中途還費盡心思搞了張衛馳冽心上人的畫像。
楚雲乍得一看,這家夥長得怎麼跟自己一樣?
于是,一個完美的計劃浮出水面。
——
衛晟這邊剛騎着馬進城沒走幾步,從天而降一個人将他砸懵。
看着懷這個一比一還原的阿霧,衛晟的瞳孔不受控制的變大,手指顫抖的摸上楚雲的臉,語氣中滿是顫抖,“阿霧?是你嗎?”
楚雲選擇裝暈,兩眼一閉,剩下的事自然不用他去煩心。
衛馳冽的懷抱很溫暖,楚雲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竟不知不覺就睡過去。
陌生的環境讓他下意識警惕,被禁锢的手令他無法動彈,衛馳冽就坐在正對着他的椅子上,見他醒了,道:“你是誰派來的?”
楚雲眨眨眼,眸中滿是不解。
這與他平日看的話本不同,一般來說,遇到他這種類似白月光的人,不應該是拿來當做替身嗎?怎麼還審問起來了?
楚雲皺着眉,一臉的不解,“什麼誰派來的?”
衛晟懶得同他廢話,這三年來出現了太多太多假扮沈霧的人,他已經處理了太多,也不知道阿霧到底在哪?
衛晟起身,二話不說準備離開。
楚雲見他要走,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道:“我知道沈子何在哪!”
衛晟剛邁開的腳步一頓,轉瞬間來到楚雲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道:“你最好祈禱你說的是真的。”
随後一把松開快要窒息的楚雲,将顫抖的手藏到楚雲看不見的地方,頭也不回的離開。
出地牢後,衛晟腦中浮現的是楚雲眉中隐藏的黑痣,他曾在阿霧相同的位置上看到過同一顆。
那是一個隐秘的位置,幾乎不會有人能發現,可衛晟曾将那顆小痣含入口中,輕輕啄吻。
那一刻,他很清楚的意識到,他的阿霧,回來了。
雖不明白為何阿霧會一幅什麼都不記得的模樣,衛晟合理猜測是三年前最後一步出了問題,這三年他究竟在哪?
衛晟不想追究,他隻要他平安,隻要他能回到他的身邊,這就夠了。
可他還是,還是想讓他記起來,記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記起他們相知相愛的每一個瞬間。
衛晟回到書房,修書一封,命人帶給朱興。
楚雲猜得沒錯,看來隻要關于沈子何,衛馳冽都不會放過,隻是現在自己的命暫時是保住了,可師父交代的任務該怎麼辦呢?
楚雲在将軍府住了小半個月,腦子裡閃過無數種衛馳冽死在他手裡的畫面,可這些時日來,衛馳冽一次都沒來找過他,就像完全将他這個人忘了似的。
房門守的士兵不讓他離開屋子半步,楚雲出不去,衛馳冽也不來,他無聊得将這間屋子翻了個遍,房中所有的書都被他看得差不多。
就是不知道這間房裡為何全是醫書?
衛馳冽是将他給關在書房了嗎?
楚雲這小半個月裡連見到他都是問題,更别說殺他。他感覺自己成了衛馳冽養在府裡的米蟲,一天到晚無所事事。
就在楚雲閑得快要發芽之際,機會來了。
皇帝派衛馳冽去靠近南疆的一座山頭,名為落涯山,山中有悍匪,專門搶劫路過此地的商販,搞得一些商販苦不堪言,衛馳冽這次的任務就是剿滅這窩悍匪。
也不知道他是腦子裡哪根筋接錯了,居然命人将楚雲帶上,這對他而言可是個絕佳的機會。
殺了衛馳冽再将其嫁禍給山匪,他就能全身而退順路逃回南疆,這簡直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