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過我不喜歡那個孩子,他太兇了......”雪村透真開始絮絮叨叨的說松田陣平壞話,讓他趁早打消接近松田陣平的打算。
八雲律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從監聽器裡他聽清楚了全部的始末,這件事說到底就是小孩之間非常不值一提的矛盾,隻能說幼年期的警校組性格各異,沒一個好接近的。
算了,這兩個人性格不合,還是先放一放,之後再說吧。
......
雪村透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敬業了,全年無休24小時需要他貢獻演技。
周五應付完八雲律,到了周六他就又要展開另一場。
今天有學校組織的家庭活動,目的是為了培養孩子和家長之間的感情,避免家長因為工作而忽視孩子,所以不定時會在周末舉辦家庭活動,讓家長參與到孩子的生活,促進親子互動,同時幫助孩子全面發展。
包括運動會,文化節,家長參觀日,親子遠足等,非常多的形式。
而昨天還在降谷零面前表現得好期待和父親一起參加活動的雪村透真,實際上根本沒想叫八雲律來。
在晚上九點才貌似突然想起來的告訴八雲律這回事,又隐晦的表現出降谷零并不會去,根本沒有時間調整明日工作加之根本沒有理由去的八雲律,果不其然拒絕了他的邀請。
成功達到目的的雪村透真在周六的這天特意晚到了一會兒,在所有家長帶領着自己的孩子到位後,他孤身一人,頂着紅腫的眼圈走進了教室,橫穿所有家長走到最後一排的空位上,給衆人留下一個孤寂落寞的背影。
“那孩子家長怎麼沒來啊?”
“可能家長太忙吧。”
“父母兩個人都抽不出空?這讓孩子多尴尬。”
簌簌的議論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不隻有家長,還有孩子們。
聽着這源源不斷的議論聲,雪村透真終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無聲哭泣起來。
高橋誠有些于心不忍,因為沒有多餘的積分制定身份,來到這個世界後他的身份是自動生成的,沒有那些坎坷,身世平平無奇,所以父母雙全,他的父親今天也陪他來參加活動,但雪村透真這個原住民,甚至沒他這個外來者受父母關愛。
思及此處,他來到對方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如果不想參加的話,其實可以提前跟老師請假,老師會同意的。”
抽泣的雪村透真從臂彎裡擡起那張哭紅的臉,眼淚墜在臉上要落不落,鼻尖泛着珊瑚色的紅暈,委委屈屈的說:“爸爸明明答應了,但沒有來,可能是忘了吧......”
看着他如此可憐甚至還在為八雲律辯解的樣子,高橋誠心中忍不住窩火,既然答應了孩子就好好去做啊,現在這樣多傷孩子的心!
那個人渣。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雪村透真對他臉上的表情很滿意于是到了周一上學時,他沒有再哭,假裝這件事沒有發生,像是和往常一樣沒有區别。
降谷零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怪怪的,“你昨晚沒睡好?看着怎麼那麼沒精神?”
出神想着什麼的雪村透真猛的回神,反應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降谷零皺了下眉,很擔心他的狀态,“我說你昨晚沒睡好嗎?看起來怎麼那麼沒精神?”
“啊?哦,可能是吧,昨天睡得挺晚的。”雪村透真低下頭,有點慌張的用手摸了下自己的眼睛,在看了一眼降谷零後,又然後非常不自然的将手放下。
果然有問題。
既然雪村透真不願說,降谷零也沒有再逼問他,隻是用自己的方式試探着,“周六的家庭活動玩的開心嗎?有沒有拿幾個第一名?”
“哪個啊,不太好玩,也沒什麼意思,還累人,果然這種活動還是不參與比較好,周六還能多休息一天。”
降谷零有了大概的猜想,于是他找到了高橋誠。
......
雪村透真像是匆忙想起什麼的找到高橋誠,緊張的抓住他的衣服說道:
“拜托昨天的事不要告訴零,我不想讓他擔心。”
高橋誠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指了指降谷零的位置,語氣卻是怎麼也藏不住的幸災樂禍,“抱歉雪村,你來晚一步,我已經告訴他了。”
雪村透真喉結滾動了下,慢慢轉頭看向降谷零。
坐在角落裡的降谷零一臉平靜,手指松松搭在桌上,仿佛什麼都不知道。
那雙看似平靜的紫灰色的眼睛裡翻湧着近乎癫狂的暗潮,像是火山口裂開的細碎紋路,随時要噴發出灼烈的岩漿。
高橋誠帶着歎息的話回蕩在他耳邊。
“雪村君的父親明明說好了要來,結果卻将這件事忘了,昨天雪村君來的時候,其他同學的家長都已經到齊了,他自己一個人躲在廁所裡哭了好久。”
對雪村透真的在意演變為對另一個人的怒火,讓降谷零的心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