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因不喜父親在那酒桌上的谄媚逢迎,半途中偷偷溜了出來,本想在西海的海灘邊吹吹海風,不想遇上幾個喝酒喝多了的蝦兵蟹将,故意滋擾刁難她,還好被當時化出原身夜遊的敖汐月撞見。
當時敖汐月一聲龍吟,吓得那些蝦兵蟹将跪地求饒,不住喊着:“六公主饒命!六公主饒命!”
敖汐月讓他們去大太子敖摩昂那邊自行領罰,那幾個蝦兵蟹将趕忙連滾帶爬地逃回了西海。
之後塗山曦穎向敖汐月說明了自己的來曆,敖汐月變回女兒身,與塗山曦穎在那海灘邊暢聊了大半夜,二人随後便以姐妹相稱。
塗山曦穎臨走時,敖汐月送了一隻蚌珠給她,見不到面的時候,兩人就一直用蚌珠保持着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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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敖汐月去找四哥敖望,把塗山曦穎的處境簡單說了一遍。
“四哥!我想來想去!幹脆你同我一起去塗山!反正你尚未婚娶……”
“反正我尚未婚娶,不如去假裝做那塗山的女婿!日後再找個理由,拒了這樁婚事,那塗山族族長也不敢對我們西海怎麼樣?你想說得是這個吧!”敖望打斷了敖汐月的話。
“對!對!對!知我者莫過于四哥也!”敖汐月開心道。
“對什麼對!先不說這塗山曦穎跟我沒半點關系,我憑什麼去幫她?”敖望翻着白眼道,“且我們西海從不過問他族之事,你此次要插手人家塗山狐族婚事,還要拖着我一起下水!要是被父王和母後知道,你是不會被打!我可又要躺在床上半個月了!”
“你是男子……又是我哥……不打你打誰?”敖汐月小聲嘀咕道。
“你在嘀咕什麼?”
“沒!沒什麼!”敖汐月趕忙擺手。
“也虧你想得出這種馊主意!你幹脆把你四哥打暈,綁了賣給塗山狐族得了!”
敖汐月聞言,噗嗤一笑,拉着敖望的袖子撒嬌道:“這不是找四哥你最穩妥嘛!大哥二哥常年在那兒軍營裡,且四哥你也知道大哥為人過于耿直,這種事在他那裡能說得通?”
“恩,這倒是!”敖望點點頭,敖汐月繼續拍馬。
“二哥又一向是個大老粗,這麼費心的事他肯定做不來!而三哥如今跟着唐僧去了西天取經,五姐又侍奉在南海觀世音菩薩身邊,我能指望得就隻有四哥你了!”敖汐月晃着敖望的胳膊道,“本我也想着自己獨自去,可我畢竟是個女子,萬一那塗山族長執意要将曦穎姐立刻嫁出去,我也不能娶她啊!”
“那你就舍得把你四哥賣了?”敖望斜睨着眼道,“就算隻是占時假意應一下,做個樣子而已,先解了那塗山二小姐的燃眉之急,但要是日後塗山狐族那邊回過神來,找我們西海算賬,非要我娶她怎麼辦?”
“曦穎嫁你,我倒是覺得是曦穎姐虧了……”敖汐月又小聲嘀咕。
“你又嘀咕什麼?”
“沒有啊!我在聽四哥你說呢!”
敖望狐疑地撇撇嘴,繼續道:“再說了畢竟是四大狐族之一,要是上告到了天庭,我們西海雖不怕他們塗山狐族,但你也知道父王最好面子,這事一旦鬧大了,你和我免不得要承受父王的雷霆之怒!到時候我們受罰是小,萬一父王一個氣急,收不住,連降幾日暴雨,受苦的可是西海一帶的凡間百姓!”
“對!四哥你說得對!”
“且萬一事情敗露,那個塗山曦穎,你覺得她後面的日子會比現在好過?”
“你說得這些都有道理,可我也一時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敖汐月垂頭喪氣道。
“你剛才不是說塗山二小姐已經有心上人了嗎?那人是誰?他知不知道這事?”敖望問道。
“曦穎姐說那人已經去了塗山,但二人因為她爹的緣故,至今還未能見上面。”敖汐月忽道,“對了!被你這麼一問,我突然想起來,曦穎姐曾說那個人是青丘的人!”
“青丘的人……”敖望托着腮幫子,來回踱步,忽地一拍手道,“要不你寫封書信去青丘,請那青丘狐王出面!他畢竟與你訂下婚約,說不定願意幫這個忙呢!”
“四哥!我覺得你這個注意更溲!”敖汐月哼氣道,“我這邊不想嫁,還想着找人家幫忙?且人家一個青丘狐王,憑什麼管這些?你剛還說我們西海從不插手他族之事!他一個青丘狐族,又憑什麼去插手另一個狐族内族的事?你說,這合适嗎?我要是寫這樣一封書信過去,人家指不定翻白眼,在背後說我們西海仗着龍族身份,不僅得意忘形,還沒有眼力見!父王要是知道,你我一樣要挨罰!”
“我這不是給你想法子嘛!”敖望歎氣道。
“你不願陪我去便算了!我自己去!别把不相幹的人拖進來!我既然答應了曦穎姐,就一定想辦法幫她脫身!我敖汐月一人做事一人當!到時候爹要責罰我!找我一人便是!”敖汐月瞪着一雙眸子道,“哼!就是把他整個塗山給掀翻了,我也要救出曦穎姐!絕不讓她做她爹往上爬的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