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七也不知怎的,有心非要試他一試。咬了咬牙,瞄準下方一處枝杈較少的空地,心一橫,閉上眼,腳下一蹬,在紛飛的花瓣中,直直墜向地面。
這就是飛的感覺嗎?好像一隻蝴蝶。
胡小七念頭剛閃過,便重重地跌落到那人的懷中,撲面而來的是他身上淡淡的煙火氣息。
他眼睛裡的憂慮被抹去,浮上了一層難掩的笑意。不,那不單單是笑意,還有一些,胡小七更加熟悉的......情欲。而自己,竟在一個下人的懷裡,起了反應。
小七臉色一紅,掙紮着從他懷裡跳下,跌坐在樹下,喘着粗氣,将沾濕的圍領扔到一邊,一把扯開了勒住喉結的衣領。
“你......你中午給我吃了什麼?怎麼感覺這麼燥得慌。”小七隻覺身體裡有一團幹柴,太久沒有發洩,剛剛沉溺于朱焰的眼神中,徹底被點燃,隻好拿出折扇,使勁扇起了風。
朱焰不由分說将他手中的扇子奪走,别在自己腰間。同時把手中的披風給他搭在肩上,半跪在身邊給他将淩亂的發髻重新梳理,“春日本就容易心浮氣躁,今日為了給公子補元氣,又熬了鹿茸湯,就是公子連喝兩碗的那個。”
“那......那不是補腎壯陽之物麼?”小七沒了扇子扇風,臉頰更是绯紅,“我都快半年沒開葷了,你還給我喝這個?!”
“公子的吃食日日有葷有素,都是小人精心調配。”朱焰一本正經回道。
小七感覺心中邪火亂竄,捉住他的衣領,怒氣沖沖轉頭到他的面前,“你跟我裝什麼糊塗!我給的你那一錠銀子,你可還沒給本公子交差呢!我不管,我等不了了!這個月!你這個月一定得給我找個好的!”
朱焰并不躲,反倒是順勢欺身前傾,将他壓倒在一地芬芳之上,剛梳理好的發髻,又散落,如烏黑的瀑布鋪了滿地。
朱焰親昵地舔吻着他的耳根,在他的耳邊低沉道:“不用這個月,小人現在就給公子交差,可好?”
小七被他突然壓身下來,有些驚到,瞳孔放大,如同一隻受到驚吓的小狐狸,僵直了身體。可下身卻完全不受控制,腰肢在他的雙腿束縛間,不自覺地扭動起來。
“你......你想做什麼!”小七感覺自己的心快跳出來,堂堂的貴公子,被一個下人在自家院子裡,壓在身下。若是被人看到......
而且以前在花樓時,那些男妓即便是要服侍自己,也不敢如此放肆翻身就把自己壓在身下。這人雖容貌絕色,但終究是個下人,也太沒有規矩了些。
可小七雖然腦子裡這麼想,兩碗鹿茸湯帶來的欲望,卻是讓他雙手抵在朱焰胸口,使不出一點力氣,不像推脫,更似摩挲,反而有些欲拒還迎的意思。眼睛也蒙上了一層水汽,看起來依舊迷醉可人,勾人心弦。
“公子與其去找那些不知根知底的野男人,不如讓小人侍奉。至少小人的身子,清清白白,幹幹淨淨。”朱焰的聲音從自己的頸窩裡傳出,小七已經徹底失了理智,張開雙腿,任君采撷。
“你不是不好男風麼?”
朱焰舌尖舔過他的脖頸,順着剛扯開的衣襟,一路向下,“自從公子講過,小人便心向往之,不試試,怎麼知道好不好呢?”
小七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張開嘴大口呼吸,聲音也斷斷續續,“大膽......本公子豈是......你這個下人......來試喜好的?”
“小人不僅膽子大,其他地方也不小。”朱焰引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去,“公子閱人無數,不知這能排上第幾?”
小七被他舔得緩緩仰起了頭,讓更多的空氣進入自己的體内,可很快又被他剝奪。朱焰輕輕扯住他散亂的長發,拉近兩人距離,低頭吻上了那雙微張的唇瓣,伸進舌頭去吮吸蹂躏,将對他的怒氣全都發洩在唇齒間。
而胡小七雖然又羞又氣,可被他挑弄得渾身酥麻酸軟,雙腿不自覺地纏上朱焰的腰。
“公子手上推我,腿上又纏着我。小人可真是不知,公子到底是想要小人離近些,還是讓小人走遠些了。”朱焰在他身下的手指停了下來,眼角含春,故意勾引道。
小七已經是意亂情迷,什麼主仆之分都已經不管不顧,雙手從他胸前滑上,勾住了他的脖子,引得他唇貼在自己的唇上,含糊呢喃:“近一些,再近一些,給我......”
朱焰見他動情,有心懲戒他一番,偏偏不去做他想要的那事,隻是将他發冠上那隻玉簪摘下,捏在手裡,“這樣近麼?還是說,再近一些?這樣?”
“公子這表情,似是不滿意啊?要麼小人就此停手?”朱焰見他輕咬貝齒,一臉怨氣,忍不住親了親他臉頰,低頭在耳畔輕語。
“别!”小七本能地攥住他衣袖,“别走......不要這玩意......我......我要你......”
“公子不嫌棄小人了?”朱焰嗓音帶着蠱惑,唇角勾出壞笑,“小人可沒跟什麼花魁紅牌學過七八年的功夫,若是下手沒了輕重,公子就叫出來。放心,此處偏僻,又挨着制香院,沒人會聽見的。”
玉簪随着朱焰的手指脫出,可轉身又換了個方向,來到小七身前,驚得他一聲低吟,“你……你怎麼敢!”
“怎麼敢…….什麼?”朱焰明知故問,令小七本來就有些發抖的身子,又氣又羞得更抖了起來。“小人愚鈍,公子不說,小人也不明公子心意。是喜歡?”朱焰說一句話,手上就跟着動一動,輕攏慢撚,“還是不喜歡呢?”
“你這般羞辱本公子,不怕死麼!”趁他停下的間隙,小七才回了幾分神,對着他強撐氣勢呵斥。
朱焰挑起眉眼,有恃無恐,“小人幫公子降降火氣,怎麼成了羞辱公子。”玉簪倏然抽出,帶出縷縷銀絲,“難怪人家說,這好的玉石,溫潤如水。公子這玉本就成色上乘,經過公子滋潤,确實可見水色撩人。”
“你……唔唔……啊……夠了麼!”身嬌玉貴的公子哥,何時受過這般欺辱,身後空虛,前庭又腫脹,感覺自己與那花樓的奴兒一般,任其宰割。可是身體還不争氣地附和得起勁,身下濕漉漉的,也不知是殘留的晨露,還是……
“夠?”朱焰不再與他癡吻,衣冠楚楚坐直在他身側,而小七卻是衣袍淩亂,将将蔽體。知道身旁人居高臨下看着春日花景,隻有身上的玉簪還在他手中撚動,不敢睜開眼看他。
“公子應該比小人懂啊!這不是,才剛剛開始麼?”朱焰看他這副欲求不滿又不願承認的樣子,于心不忍,覺得也差不多了,不再勾弄他,遂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