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文傑：“為什麼讓我去？你直接去問不就好了嗎？”

楚子複：“我平時的人設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難以接近。搭話這種事，當然是我們優秀的學生會主席剛适合去。”他雙手一攤：“難道你不想知道，廖曉星被發現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嗎？”

缪文傑欲言又止，輕而易舉地被楚子複說服了。

此時正是食堂用餐的時間，教室裡的人越來越少，除了缪文傑和楚子複，就很快隻剩下當初第一個發現廖曉星屍體的女生南晶晶。

在喬洋的記憶裡，南晶晶簡直是個翻版蔣樂萱，除了成績比蔣樂萱好很多，内向、安靜、膽小，平時說話都不敢大聲。她大概是有些社恐，喜歡等大家都吃完飯之後一個人悄悄地去吃飯，所以這個時間會一個人留在教室裡。

缪文傑深呼吸一口氣，露出一點他慣用的、溫文爾雅的微笑，慢慢地靠近南晶晶。他出聲：“晶晶……”

南晶晶蓦地擡頭，像隻受驚的小兔子。

“額……”缪文傑斟酌着語句：“我沒有吓到你吧？”

南晶晶：“……沒有，班長你有什麼事嗎？”

缪文傑在她前排坐下：“也沒什麼事，就是我最近注意到，你的月考排名有些下滑了，最近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他頓了頓，迅速補充：“啊，因為我是學生會主席，又是班長，總想着如果同學有困難的話，能幫還是幫一幫。”

要不還得是缪文傑出馬，要是換做平時悶不吭聲的喬洋，南晶晶估計隻會覺得莫名其妙：你是誰啊？我們很熟嗎？為什麼突然來關心我？

可以換做在外形象良好的缪文傑，南晶晶一下就信了，聞言還有些眼淚汪汪起來：“班長，我、我最近真的很害怕！”

缪文傑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胳膊：“怎、怎麼了？”

南晶晶：“最近班裡一直在傳，說廖曉星的鬼魂回來了。嗚嗚嗚嗚，我是第一個發現曉星屍體的人，她會不會來找我啊？我、我好害怕啊……”

缪文傑有些愧疚，其實近期廖曉星鬧鬼的傳說，都是他不動聲色地促成同學之間的傳播，為的就是波莉莉墜樓計劃執行之後，能夠順理成章地把警察的視線引導到廖曉星身上。

他安撫道：“晶晶，你平時與人為善，曉星要是知道是你第一個發現的她，心裡應該也很愧疚吧。她就算真的回來，也不會為難你的。”

南晶晶：“真、真的嗎？我最近睡都睡不好……”

“真的。”缪文傑微笑着點點頭，“你又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她怎麼會怪你呢？”

南晶晶聽了缪文傑的安慰，心裡也定下了好幾分。缪文傑見她逐漸冷靜下來，适時地插入一句：“對了晶晶，那天你是怎麼突然想到要去雜物間搬東西的？”

“還不是因為9班的蔡依然。”南晶晶嘴角下撇，語氣不滿道：“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突然說他們社團活動室缺椅子，順手就把我的椅子搬走了。”她像是忽然想到什麼：“班長，蔡依然是不是故意的呀？他們劇本殺社團活動室明明在5樓，直接去天台雜物間拿椅子更近吧？為什麼要舍近求遠，跑來咱們2班拿椅子呢？”

缪文傑心下有數，但還是溫聲安慰道：“應該隻是巧合吧。晶晶，蔡依然拿椅子這件事你有和其他人說過嗎？”

南晶晶搖了搖頭：“警察當時問我話的時候，我都吓壞了，隻知道說我是上去拿椅子的。後面等我想起來的時候，警察已經查出來說曉星是自殺的，我就沒告訴其他人。”

“我知道了，那這件事你先别告訴其他人了。”缪文傑又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畢竟，引起新的是非也不太好。”

南晶晶連連點頭：“班長你說的是，我記住了。我也知道蔡依然不好惹，不然曉星她也不會……”

缪文傑輕咳了兩聲：“好了，你去吃飯吧。再不去，食堂要沒菜了。”

“哦對的對的。”南晶晶起身收東西，随口問道：“班長你不去吃嗎？”

缪文傑笑道：“我吃過了，别擔心。”

見南晶晶的身影走遠，他轉過頭，看見趴在桌上假寐的楚子複做起來，拿下虛虛戴着的耳機。

缪文傑：“你都聽到了吧。”

楚子複“嗯”了一聲。按照他們現在收集到的信息，謝婷當晚夜不歸宿，蔡依然本人又在屍體被發現前現身教學樓，引導路人去發現屍體，那麼……

很顯然，唐爾嘉的猜測沒錯；監控錄像裡的替身，就是謝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