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最近的植物長得很快。
藤蔓爬得比平時更高,草坪也沒來得及修剪。
有些角落裡的地磚已經被新鑽出來的野花野草頂開了。
桑提蹲在羅賓遜公園的一角,看着牆邊一簇爆開的鸢尾。
顔色比他印象中更深,紅的像淤血。
這個春天異常的躁動。
……
與此同時,蝙蝠洞内。
“毒藤女在城西活動。”提姆把圖像放大,“植物過度生長的區域和重複人臉的出現頻率有重合,但她本人不在中心點。”
“回避?”芭芭拉皺眉。
“不,她在攔。”布魯斯沉聲道。
屏幕上的熱成像圖顯示出一些奇怪的環繞狀。
是人流軌迹,但大部分都卡在綠化區域之外。
“植物把那群人給推開了……”達米安思索着。
———
桑提坐在牆根下,手指輕輕撥了下那片葉子。
露水,但不是那種殘留的清晨的水汽。
更像汗…有點黏……
他的手指頓了頓,收回來時在衣角搓了搓。
風從地上來,像要把什麼東西刮上天去。
有幾隻鳥從他頭頂飛過,飛的又急又快。
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他站起身沿着公園外沿繼續走。
從沒見過的花越來越多了,即便他再不懂花也能看出來這絕對不能算是觀賞花。
它們……扭動的好像有自己的神智……
——這不是正在生長的植物,這些仿佛有神智的植物正在大地上蔓延出它們感知的觸角。
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
遠處的陰影下,有人站在植物中央。
紅發飄揚在風中。
毒藤女側頭傾聽着藤蔓的耳語。
“不是他們。”她低聲說,“他們不是你們的兄弟姐妹。”
“肮髒的軀殼……”
她目光冷淡的俯視着這座城市。
“我不喜歡污染的東西。”
……
地底的空氣要更潮濕厚重。
植物沿着隧道生長,藤蔓緊緊糾纏成拱門的形狀。
蠕動的藤蔓交錯在他們腳下。
羅賓和遺孤一前一後的站在那裡。
“我在等小鳥飛過來,但可沒說要等兩個。”毒藤女緩緩轉過身,紅發垂在耳後。
“我們在追查一批不屬于這個城市的人。”羅賓看着她。
毒藤女輕笑一聲。
“這城市什麼時候劃分過人類的歸屬權?”
她的目光越過羅賓落在後面的女孩身上。
遺孤沒動,隻是擡頭與她對視。
幾秒後,毒藤女偏了偏頭。
“你聞到了,對嗎?”她問。
遺孤沒說話。
她隻是慢慢轉頭看了看腳邊的藤蔓。
原本緊緊貼着他們張牙舞爪的枝條不知道什麼時候縮了回去。
“我不攔你們。”毒藤女說,“我在攔他們。”
“他們?”羅賓皺眉。
“那些錯誤的種子,他們沒有根,但是卻妄圖灌滿這片土地。”她說。
“我不想讓他們在這裡肆意妄為下去。”
羅賓越聽眉頭越皺,“你知道他們從哪來。”
“知道。”毒藤女語氣輕飄飄的,“但不打算告訴你。”
羅賓往前走了一步。
遺孤攔住了他。
毒藤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你太年輕了,還不明白這個城市的尺度。”
“那你演示給我看。”
她沒回答。隻是伸出手指向西南方向。
“企鵝人。”她說,“這幾天在流通一些很稀奇的東西。不是毒品,也不是武器。”
“是身份。”
羅賓眯起眼。
“空身份。”毒藤女補了一句,“可以直接被‘人’穿上,然後走進任何一座城市。”
她最後又看了他們一眼,“快點查吧,你們家老蝙蝠動手太慢了。”
“到時候不止植物幫不了你們,連這座城市都會被擠走。”
———
哨兵永遠是最先開眼的那一個。
他肩膀上還留着舊傷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