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您的小劉呀。”
“小劉。”
玩味地念着沒有溫度的話語,狠戾的眼神掃過,吓得他又是一個激靈,許之誠吼道:“道歉,蠢貨,還要我教你嗎!”
在那雙能洞悉一切的雙眼下,劉副手僅存不多的聰明提醒他已沒有找借口的必要,說着說着還是不自覺地瓢了嘴。
“于總,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對對對不起,我也是一番好心……”
“嗯?聽不到,聲音大點。”
“真誠,重新來。”老闆質疑的聲音生硬地砸下耳畔,這次真的糊弄不過去了,他着急補充,“呸呸呸,于總,對不起,對不起……”
“抱歉,于總,手下給你添亂了。”
将頭撇向另一半,“至于你,收拾收拾東西,明天早上我不想看到你……”
還行。
劉副手的身份不是秘密,得到甲方媽媽能力範圍内極恰當的解決方案,于芷落略帶疲憊地點頭笑答。
“許總,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司機到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真是抱歉,好好休息。”
許之誠笑着點頭,目送“堂妹”上車後,才慢慢悠悠地看向姓劉的,歎了口氣,故作漫不經心地看向一邊悠悠提到,“劉叔叔挺關心你的,費力把你舉拖到我這來,也是挺不容易的……最近托人向我問起,還沒來得及跟他好好說說你。”
“還有你好大哥二……”
話還沒說完,劉副手就吓得抖成篩子,聲音發抖語無倫次地請求,“許總,我是小劉呀,求……求您。”
果然跟外面傳的一樣,劉家内鬥挺激烈喲。
許之誠故意裝作不懂,冷笑道:“嗯?劉三,不是挺厲害的嗎?敢騷擾人總裁,蠢貨?誰給你的膽子,人是我親戚,你算什麼東西。”
“你在騷擾我罩的人?嗯?”
“許總……不不是的,給我十條膽子,我也不敢啊,我……我是小劉。”身體歪斜顫抖,小眼睛賊眉鼠眼地向四周亂晃,見周圍人少,他下定了決心,“砰”一聲,雙膝跪在地上。
“許總,求求你。”
許之誠指着他的眼睛,吼罵道:“别提我,聽着惡心。剛剛不是還挺厲害的嗎,還敢欺負于總。嗯,你知道她是誰,還有知道你這蠢豬丢的是誰的臉嗎?”
“許總,我……求求您,我爸可是您的……他他還給您……”劉三一邊說着,褲子沙沙磨蹭在地上,雙手上擡,像個乞丐,狼狽地着抓空氣,祈求垂憐。
“呵。”
許之誠俯視冷笑道:“我什麼。你個蠢貨,在找家長,威脅我?幾歲了?嗯?”
“我幫你爸,幫你,是看在你姥奶面子上的,那點東西,我收了,已經是給了大面子了。懂不?别給臉不要臉。”
心中的膽怯害怕更甚,最後一絲體面都不要了,劉三昏了頭,空中撲摟的髒手竟伸向老總褲腿,“許總,我……”
王薰勳立即戒備上前。
許之誠惡心,想來上一腳,又怕弄傷了這貨,留下把柄,給訛上,嫌惡地向後退了幾步。
不料,撲騰一空,壓得酸麻的膝蓋一歪,劉三整個人,側向摔去,撲了個狗吃屎。
“我姥奶……”
黑黑沉沉的夜色中,腳邊時不時傳來鞋底踩踏地面的聲響,路人傳來若有若無地好奇看熱鬧的目光,宛如幽靈作祟般,一陣一陣地吓得劉三魂不守舍,巴不得找根繩子上/吊/,挽回自己身為男人的無上尊嚴。
她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朝王熏勳隔空點了點頭示意,準備掠過他,朝車位處走去。
“許總……”
沒想到,着急搞慌了神的劉三,來不及擦下膝蓋處的污髒,吃痛爬起,半彎着腰亦步亦趨地還跟了上來。
危險。
“劉。”
王薰勳聲音冷硬,眼神變得銳利,閃身擋在兩人之間,擡手阻隔,另一隻手摸向腰間刀具。
她早就看這死關系戶不順眼了,蠢貨,和我競争,你算個屁?
但凡劉三敢用武器,就徹底不用留情了。至于肉搏,激素上頭,她肌肉記憶蘇醒,等着一旦發瘋,遠踢,近打,貼身摔,給這賤人點顔色看看。
路過公司健身房八角籠,被這位王特助的實力吓到過,那肌肉,那速度,根本就不是個女人,女人哪來這麼兇悍的。
看着香香軟軟的,像條哈巴狗似的笨女人,竟然比男人還男人,他暗暗嫌棄,不配當女人。
“你!你你,幹嘛!法制社會,那裡有攝像頭,你,你别動。”
識時務者為俊傑,劉三少爺立即投降,舉手高過頭頂,左眼盯着瘋女人,右眼一個勁瞟向許總,“我……沒有,許總,求求您,高擡貴手,饒了小劉吧。
不喜鍛煉的他,雙腿經曆過方才一番折磨後,向後退幾步,又緊張地一陣打顫,不知道還以為要尿褲子了。
“我媽年紀大,心髒不好……我我,我姥奶心髒也不好,人家快九十了,許總……”
“小劉。”
“許總,我……”
“有問題讓你姥奶找我,你家裡那點事我懶得摻和。蠢貨,記住,給我老實點。”
“是是是……許總,謝謝,是的。”
“滾吧,髒我的眼,敢出現在我面前,我見你一次,找人揍你一次。”
許之誠神色冷淡。
聯想到許家涉/黑的傳聞,他後背一陣發涼,快被自己沖動吓癱倒在地,冷汗溢出,“許總,我錯了,我錯了,謝謝您,謝謝……您,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滾快點。”
許之誠向王特助眼神示意,兩人也懶得再看一邊低頭哈腰的劉三了,大步徑直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