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又有數位官員出列,皆為太後一黨,紛紛為定王和鄭德全求情。
蕭煊目光掃過朝堂,在衡量各方勢力。林潇和蘇雲錦交換了眼神——太後黨羽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多。
陳皇後在宮女簇擁下走入金銮殿,行禮後道:"陛下,臣妾昨夜親自接見了被救出的女童,她們的證詞一緻指向定王和鄭德全。"
皇帝聽罷,怒不可遏:"定王行徑如此惡劣,販賣女童,侮辱皇家威嚴,按律當斬!鄭德全身為内臣卻為虎作伥,同樣罪不可赦!"
太後陣營的官員紛紛出列:"陛下息怒!定王乃皇室血脈,豈可草率定罪?"
"陛下,鄭德全雖有過失,但多年來為朝廷盡心盡力,功不可沒!"
"陛下明鑒,趙廣乃太後娘娘親侄,一向忠心為國,此番或有誤會..."
朝堂上争論不休,太後方勢力與皇帝陣營針鋒相對。蕭煊眼見朝堂分裂,神情越發陰沉。
刑部侍郎忽然出列:"陛下,事發突然,證據或有不足。臣聽聞那些女童手冊已被鄭德全燒毀,如今缺乏實質證據,難以重判。"
太後聞言,面色稍緩:"皇兒,哀家并非袒護有罪之人,隻是此案涉及皇家顔面,若無确鑿證據,實不宜大肆聲張。"
蕭煊目光如刀,掃過朝堂上各派官員。他看到了許多暗中支持太後的老臣,也看到了邊疆戰事吃緊的奏折。眼下若與太後公開決裂,朝堂勢必震蕩,恐生内憂。
陳皇後察覺了皇帝的顧慮,輕聲道:"陛下,治國如同下棋,有時需留一步,方能謀全局。"
蕭煊深吸一口氣,終于開口:"念在國家穩定,朕今日暫且從輕發落。定王削爵幽禁宗人府。鄭德全免死,革去太監總管職務。周明遠罷去禮部尚書官職。趙廣扣除俸祿一年,停職一年。"
太後聽罷,雖是不滿但也無可奈何。殿中官員各懷心思,但無人再敢出聲。
朝會後,蘇雲錦與林潇并肩離開金銮殿。
"皇上這是妥協了。"林潇低聲道。
蘇臨淵點頭:"太後勢力根深蒂固,皇上不得不暫避鋒芒。"
下朝後,蘇府。
蘇敬匆匆趕來:"雲錦,華妃娘娘的父親周明遠求見。"
蘇雲錦蹙眉:"他找我作甚?"
蘇敬搖頭:"他是去找華妃娘娘,想讓你引薦。"
林潇和蘇雲錦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周明遠被罷官,若不借華妃之力求情,恐怕難以東山再起。可華妃向來與父親關系疏遠,此時能否出手相助,實在難料。
不久後,華妃寝宮外,周明遠跪在地上,滿臉哀求:"婉兒,為父知道平日對你關愛不足,但血濃于水,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啊!"
華妃周婉端坐在案前,神情淡漠:"父親此言差矣。女兒隻是一介妃子,如何能幹預朝政?"
"你深得皇上寵愛,隻要在皇上面前說幾句好話,便能讓為父重回朝堂!"周明遠急道。
華妃輕笑一聲:"父親高看女兒了。皇上聖明,豈是兒女情長可以幹擾的?"
周明遠面色陰沉:"你這個不孝女!為父自小将你養大,教你詩書禮儀,如今你有了靠山,就翻臉不認人了?"
華妃的冷笑道:"父親說笑了。女兒自小在家,可曾得到父親一句誇獎?父親眼裡隻有那不成器的弟弟,可曾将女兒放在眼裡?若非母親暗中教導,女兒又怎會有今日?"
周明遠語塞,随即歎道:"往事如煙,為父有錯,但你總不能眼看為父就此沉淪?"
華妃沉默良久,終于緩緩道:"女兒可以在皇上面前提一次,但能否恢複官職,還需看父親自己的造化。不過父親記住,這罪是一點不能少受的。"
周明遠感激涕零:"多謝婉兒!多謝婉兒!"
華妃揮手示意他退下,待周明遠離去後,她對身旁的宮女白露道:"讓人好好盯着他,别讓他再做出什麼蠢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