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女子,口中不斷訴說着告白的話。她眼角泛紅,雙手攬着自己的脖子。
我該高興的不是嗎?
程渡俯下身,整個抱住薛輕竹,頭埋在女子白皙的頸間。女子散發出獨有的氣息。
程渡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肩,癢癢的,嘴唇還時不時蹭到頸肩的皮膚,引得身子一陣輕顫。
他肯定與我一樣高興!遂更加用力抱緊程渡。
在薛輕竹看不到的地方,程渡眼底深處,氤氲着瘋狂、貪婪的底色。
既然說了喜歡我?那知道我是女子,也不應該棄我而去的,對吧?
不是我的東西,我甚至可以不争不搶。
但是我的,就隻能永遠屬于我。
程渡擡頭,眼底的陰翳消失殆盡。隻餘滿心歡喜,又轉變為忐忑不安。
手掌緩緩扣住女子後頸。
“輕竹,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以保證,會一直喜歡我嗎?”
見程渡神情忐忑,抿嘴咬唇,艱難得說出口。薛輕竹毫不猶豫地回應。
“我會一直喜歡你的!隻要你不喜歡其他女子。我都答應你。”
薛輕竹認為,現在兩人心意相通,隻要共同面對,什麼困難阻礙都能迎刃而解。
阿渡隻需一心一意,都聽他的那又如何。
程渡要的就是這句話。她牽起薛輕竹一隻手,緩慢放于胸前。五指收攏。
?薛輕竹不懂
再一次。
!
為何,阿渡胸前,那麼柔軟?
不對,哪裡不對。
薛輕竹匆忙坐起身。雙手扒住程渡的衣襟。停住。她想要程度阻止她,但沒有。
擡頭。程渡任由她注視,任由她動作。
很明顯,自己心底的猜測,可能是真的。
但薛輕竹不甘心,沒有真的确認過,她不信!她不信阿渡會變成女子。
程渡目不轉睛,她需要知道輕竹的一切反應,包括如今的猶豫。
你剛答應的,會永遠喜歡我的。會永遠都是,我的。
一絲無人察覺的勾起,一閃而過。
薛輕竹鼓足勇氣。
“哧啦”
衣襟敞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大塊白色裹胸布。
裹胸布下是不尋常的鼓起。
薛輕竹伸出顫抖的手,直到指尖觸碰到裹胸布。解開系帶。有支撐的裹胸布,緩緩下墜,露出本不該出現的……
薛輕竹瞳孔驟然微縮,跌坐回床榻。
呢喃道:“不,”
“你……是女子!”
薛輕竹擡手,指着程渡。顫抖的指尖,暴露了主人的震驚無措不可置信。
是啊,程渡怎麼可能是男子。她愛幹淨,每天都有洗澡換衣服。身上還總有一股不屬于男子的清香。也沒有長胡子,就連胡茬都沒有。身體修長,并不粗犷。原本她以為程渡隻是男生女相,但一切的一切早就預示,她是女子。
程渡并沒有着急整理衣襟。而是跪着往前一步,握住薛輕竹擡起的手,按在敞開的胸口。
“我是女子,我亦心悅于你。你不是也喜歡我嗎?難道,是假話——”
“不是!我沒有,我……可你是女子。”
薛輕竹急忙反駁,她怎麼可以質疑我。
手心的柔軟,不斷告誡自己,明明她才是騙子!
“女子又如何?女子間依然可以相知,相愛,相守。唐代的魚玄機和李冶,都是女子,不也恩恩愛愛一輩子。”
程渡蠱惑道。
“難不成,你是想生兒育女?”
“若是這點,我并不可以滿足你。”
“若你執意如此,我願意為你找一男子,給你準備豐厚的嫁妝。”
“隻需,隻需每年能讓我見你一面,隻要你過得好。”
說完程渡便跌回原位。床榻因重物的擠壓發出“吱呀”一聲響。
她低垂着頭,烏黑長發如瀑般散在兩邊。像是在訴說主人的狼狽。
輕竹,你會選我的,對嗎?
一陣狂風入室,燭火劇烈搖晃。映出薛輕竹蒼白如紙的臉色。但随着話音剛落,又驟然通紅。
薛輕竹一把甩開程渡的手。顫抖的指尖,重新死死攥緊程渡的衣襟。
猛然向前推,跨坐在程渡腰肢上。俯身怒吼。
“你竟将我推與旁人!”
脖頸的血管也因暴怒而凸起。滿眼不可置信。嗓音裡還帶着些許悲涼。淚珠砸入程渡的眼簾。
怎會有這種人,剛還說心悅我,轉眼就要給自己找下家。
難不成自己就是那種忘恩負義,不懂變通的女子嗎?
薛輕竹氣悶,無處宣洩。隻能松開衣襟,用力捶打程渡的胸口、肩脊、手臂。
“是你将我買來的,是你不反駁房牙子的,是你默認的,是你先将我當媳婦的,是你,都是你!為何,現在,亦是你想抛棄我!”
“是不是因為剛才我猶豫了?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是你騙我的,就不能給我時間想想嗎?我總能想明白的!男子,女子又如何,你不也說魚玄機和李冶,都身為女子,亦相愛一生嗎?”
“還是說,我不答應你,是你着急找下家吧!”
“是不是,你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