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然:“師兄,都是林照教唆我這麼說的——”
林照鐵青着張臉:“是你提出陷害大師兄的,虧得大師兄還給你買了口極品飛劍!”
争執片刻,兩人頓時撕咬了起來了。
一點也瞧不出,一個是日後一劍破萬法的劍尊,一個是統禦萬妖的妖王。
不過如此。
饒春白覺得實在是無趣極了,直接起身離開。
審判堂外,天色澄澈。
饒春白有點累了,後悔在兩個師弟身上浪費這麼多的時間。
仰起頭,餘光瞥見危衡施施然過來:“沒用,被欺負成這樣。”
饒春白:“我?”
危衡冷哼:“不然?”他大刀闊馬,“幫你全殺了,可以打折。”
饒春白:“……”
在刑司門口讨論殺人犯罪,是否有點?
“多謝,不用。”饒春白客氣道謝,“他們已經自讨苦吃了。”
進了刑司監獄,不脫一層皮出不來,最近都沒辦法打擾到他了。
危衡:“要去哪裡?”
饒春白沉默片刻,搖頭,不知道。
以前總覺得磨劍山是他的家,不管怎麼樣,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為了維持這個家,不管付出多少都願意。
可現在想來,一切都是一廂情願。
師父沒了,他早就沒有家了。
現在的磨劍山不過一處空殼,師弟們變了,親手栽下的老銀杏樹沒了……不如不回。
危衡:“我有一處房産。”
饒春白:“嗯?”
危衡對上黑白分明的目光,生硬地說:“……便宜點租你。”
饒春白沉吟。
還沒來得及做決定,就又聽見危衡改口道:“不收租金也行。”
饒春白:“……”
危衡越退越多:“……可以倒貼。”
饒春白終于點頭:“好。”
反正也無處可去,不如先找個臨時的地方落腳。
走到一半,他若有所思。
“你該不會是……”
危衡的肩膀僵硬,不敢回頭,頓時心跳如擂鼓,生怕猜到他心中所想。
饒春白眼中晨光跳躍:“該不會是想我替你出謀劃策,追同樣有師弟的心上人吧?”
危衡:“……”
危衡悶聲:“……嗯。”
……
監牢擁擠死寂。
顧長然了無生氣,要是交不起罰金锒铛入獄,背負上污點,就真的一輩子沒希望翻身了。
大師兄怎麼會這樣……
他不去反思認錯,反倒是怨恨起了别人。
該死!
眼看着又巡邏的獄卒過來,他“蹭”得一下站起來,靈光一閃。
“我有錢!我有錢交罰金!”
林照森然:“你哪裡來的錢?”
顧長然現在第一恨的是大師兄,第二恨的就是林照,聞言一腳踹了過去:“關你什麼事!”
原本日後應該親如兄弟、一起呵護愛惜小師弟的劍尊妖王,此時卻看對方如同仇人。
轉過頭,對聞訊而來的獄卒說:“我的劍,我的極品飛劍,可以拿去金玉堂抵押!抵押出來的錢足夠了!”
獄卒接過飛劍,仔細打量。
林照同樣心頭恨恨,目光像是淬了毒,恨不得将那口飛劍戳出個洞來。
本來一起受罰還好,現在顧長然有機會脫身,兩相對比,怎麼能讓人保持平常心?更不用說林照本就心思狹隘。
顧長然滿懷希望。
獄卒打量片刻,搖頭。
顧長然:“怎麼可能?這可是極品飛劍!”
獄卒不耐煩:“一物不能兩貸,你不知道嗎?都有金玉堂的飛劍貸了,還想再抵押,想得美!”
哐當——
飛劍摔落在了地上,餘音回響。
“飛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