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正式揭開序幕,接下來不是小打小鬧的探索、收集點數,而是真刀真劍的碰撞,血淋淋的。
修真界正是如此。
與人鬥,與天争。
命是落在自己手上,還是祈求他人的憐憫?
答案顯而易見。
饒春白:“你不給,我自來取。”
顧長然的第一反應是想笑。
開什麼玩笑,你幾斤幾兩,也敢和我動手。
直到劍光迎面而來,才知不是玩笑。
其中殺意森森,幾乎刺破臉皮。
顧長然下意識提劍相擋,因為沒有防備,手中的劍險些被擊落。
虎口一震,面露詫異之色:“你……怎麼可能!”
明明天資不如他,怎麼可能會有如此銳利的劍!
饒春白目含冷光,劍氣縱橫,化作冰淩。
顧長然的動作一僵,身上覆了一層寒霜,就連手中的極品飛劍都被凍結,寸步難行。
幾個交鋒下來,竟不是饒春白的對手。
顧長然是天資不凡、天生劍骨不錯。
可他最近的心思不在練劍上,劍之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一退,旁人就進。
顧長然露出疲勢,一個錯神,手中極品飛劍被挑飛,直直插落在地。
他捂住了手腕,虎口處裂開一道傷。
饒春白緩步又向前。
顧長然踉跄後退,一把拔、出飛劍,想要抵擋,可心中已怯,連劍都拿不穩了。
顧長然:“你、你不能……”
饒春白:“我能。”
顧長然口不擇言:“我是重振磨劍山的希望!你不能毀了我!”
饒春白垂眸:“希望這種東西,還是放在自己手上的為好。”
顧長然頹然,不再抵抗而是選擇轉身就跑。
遠遠的。
瞧見幾道身影沖着這邊過來。
待看清來人後,顧長然神情一松,口中大喝:“王道友、李道友,還請助我!”
正是在白玉大廳中攀談的幾人。
王、李道友交換了一個目光,口中說着:“顧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說罷,迎面而上。
顧長然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來。
在白玉大廳中,他與二人相談甚歡,恨不得當場結為異性兄弟。
此時在小世界中相遇,喜不甚知。可當雙方接近,笑容頓時凝滞。
隻見王、李二人出手狠辣,卻不是沖着饒春白,而是……沖着顧長然。
顧長然:“王道友,李道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王道友冷笑:“沒有誤會。”
李道友:“隻是見不慣你這種蠢材也能得【上等】。”
一個有備而來,一個不甚防備。
顧長然被洞穿了肩膀,直直墜落在地,一仰頭,瞧見王、李二人得意長嘯,再見饒春白面容冷峻,不為所動。
他前半生順風順水,還從未經過如此波折。
回過頭來,隻能求助:“阿甯,救我!”
一時間,徐甯成了關注的中心。
面對虎視眈眈的目光,他臉上神情閃爍,默默後退一步。
顧長然不可置信:“阿甯,你——”
徐甯欲哭無淚。
他也想救人,可是實在是實力有限,無能為力啊。
顧長然胸口血氣翻湧,隻覺得往日的師兄弟怎麼變得如此陌生。
一擡頭,王、李二人上前來,準備斬草除根。
饒春白袖手旁觀。
既不阻止,也不出手助纣為虐。
目光微冷,凝視着顧長然。
未來意氣風發的劍尊竟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
若是沒有他的參與,上輩子的顧長然也得不到如此成就。
一念之間,顧長然眼睛血紅,體内劍骨爆發,傾盡全力絞殺了王、李二人。
他喘着粗氣,深深看了饒春白一眼,果斷轉頭就跑。
饒春白沒去追。
畢竟剛成就金丹,境界還未穩,若是顧長然拼命燃燒劍骨,隻能落得鹬蚌相争漁人得利的下場。
另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轉過頭,語氣溫和:“徐甯師弟,先不着急走,我問你一件事。”
正要準備偷跑的徐甯腳步一頓,讪笑:“大師兄有什麼問題,甯知無不言。”
“倒也不必知無不言,不過問問,為何你能與我氣運相連?”
在突破金丹時,饒春白就隐約瞧見一個畫面。
一棵郁郁蔥蔥的大樹。
枝頭生着幾枚碩果,在不停汲取着大樹的靈氣,搖搖欲墜。
正待碩果熟成,準備反哺之時,一株莬絲花悄無聲息地纏繞上來,竊取果實,絞殺大樹。
大樹是饒春白,幾枚碩果是師弟,那麼莬絲花……就是徐甯。
印象裡,徐甯是入門最晚的小師弟。
可饒春白現在才記起,入門最晚的,分明是四師弟明離。
撿完明離後,師父就重傷離世了。
那麼,徐甯又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