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她猜測他和自己一樣大抵也是見面後因色起意,隻是對方性格一向沉穩内斂,竟能忍住這麼久不露苗頭。
這樣她都有點好奇了,要是自己一直不發現,他是不是就打算直接忍到興趣消散,當做從未存在。
大概他的守則裡,支持禁欲和苦修?
靳歡想來想去思緒纏成一團,最後幹脆搖搖頭全部甩出去。
她反正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她本來隻是單純的心動,現在反而有種偏要看看他打破守則摸樣的沖動。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這才是她的守則。
靳歡舒服伸了個懶腰,還有什麼比本來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現在忽然變簡單了更讓人愉悅呢?
去接近一個一心懷念白月光的情深之人她怕麻煩纏身,但是和一個也會因誘惑而搖擺的俗人試一試凡人情愛她就沒什麼心理壓力了。
你情我願,少去許多不必要的糾纏。
她心情好,連帶着看不知何時又重新粘在自己針織裙上的那枚桂花都順眼不少。現在是十一月份,京市戶外怎麼可能還有桂花,這一朵,其實是她溜進家裡書房時,衣裳不小心蹭到了她爸養在書桌上的那盆四季桂時沾上的。
浴缸裡的水已經放滿,但是她根本不想進去,扔掉手機,到儲物間将畫架搬出來,就着愉悅的心境,對着月光不急不慢地下筆。
……
消息來的比靳歡預想中還要早。
睡到中午醒來,靳歡正準備找手機叫個外賣,一解鎖就看見了商澈川發來的消息,問她後日晚上是否有時間陪他出席一場活動。
中荊集團的四十二周年小慶。
這個她之前倒是聽小舅舅提起過一二,說是中荊今年的周年慶不在港城,而是選擇了在京市舉辦。
靳歡稍微想了下,就大概明白了,估計商澈川去參加這個是港城靳家老爺子安排他去的,不過依着靳家老爺子的性子,安排他去參加這個,竟然沒直接給他指定一個女伴麼?
她有疑問,就直接電話過去問出了口。
對面回複得也很坦然,“爺爺指定的是梁穆潔,但她昨日和女朋友去國外領證去了,暫時回不來。”
啊?
靳歡一個沒忍住,險些被溫水嗆到,“真的假的?”
“真的。”
靳歡本來以為這就是他的主動,但現在聽他話中隐約流露出的一絲頭疼,突然有了幾分懷疑,難不成真的隻是巧合?
她回過神來,故意猶豫了才開口,“澈川哥,可能不大方便,後日我已經有其他安排了。”
對面沉默了兩秒,“沒關系。”
完全不提之前她還答應過他有什麼能幫上忙的一定幫的事情,也不追問她後日是何安排,保持了足夠的疏離和紳士風度。
電話挂斷,靳歡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幾眼,在通訊錄裡找到小舅舅,直接發了消息過去,“小舅舅,你認識梁穆潔嗎?”
對面大抵在忙,過了半小時後才回複,
“認識,怎麼了?”
“她和女朋友去國外領證去了?”
“有所耳聞,你問這個做什麼?”
竟然還真是真的。
靳歡叉了一顆聖女果放入口中,迅速打字回複,“沒事兒,我就随便問問啦。”
放下手機後,靳歡頓時感到有點兒頭疼,早知道不該拒絕得那麼直接的,現在想要再重新應下來的話,不管找什麼理由都好似有些刻意。
除非——
她眸子亮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