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戲,華陀舉起孔雀羽扇,捂嘴輕笑。
不管怎麼樣,有一個人能溝通就好。
阿伏兔和華陀在旁邊推杯換盞地互相試探了兩波,神威則坐在旁邊,把嘴裡的脆骨咬的嘎吱作響。
他本來不想赴約的,真是麻煩的要死,不管怎麼樣,第七師團一定會把這個女人的消息告訴春雨。
明面上夜王是被他殺的,由第七師團主管吉原,阿伏兔正愁七成收益堵不住上面的嘴呢,華陀的出現可真是瞌睡帶來了枕頭。
抓獲叛徒加收繳巨額資金,這可是妥妥的戴罪立功。
神威還琢磨着來和團隊作戰的辰羅傭兵交個手。
阿伏兔卻說因為已經打草驚蛇,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神威心道,他最好是。
如果是想想個辦法讓“老情人”脫身,那就别怪他當場把這狐狸精送上西天,帶具屍體也是戴罪立功。
這一行,神威起到個監督的作用。
…………
“華陀大人一定日進鬥金吧?”阿伏兔眯了口酒,不加掩飾地問道。
這自由的前第四師團真好,他們第七師團有個大胃王,所以他千方百計地想囤點錢,私吞吉原一成收益也是出于這個考慮。
想給自己留條後路。
什麼意思,想從她口袋裡掏錢嗎?海賊慣會幹一些敲詐勒索的事。聽出了夜兔的話外之意,華陀臉色難看,但還是勉強笑道。
“不比之前,自然更比不上吉原,祝賀大人們把吉原收入囊中。”
說完,站起來柔柔地欠身,又給阿伏兔斟了一杯。
從阿伏兔口中再次确認夜王死于神威之手,華陀隻感覺渾身都毛骨悚然。夜王并不年老,而神威又過于年輕。
她現在看神威和看長的人畜無害的核彈沒什麼區别,第四師團并不以單兵武力取勝,她更是靠着腦子和心眼才混到了這個地步,隻看武力值的話,神威殺她可能和殺雞一樣簡單。
再次慶幸選對了溝通對象。
不比之前,還比不上吉原?
賭場那可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看着阿伏兔投來質疑的眼光,定了定神,華陀又解釋道,“鳳仙背後倚靠春雨,可以一人獨吞吉原收益,歌舞伎町雖然最為繁華,但目前勢力頗雜,我也是在這裡紮根很久才發展成現在這樣。”
這是大實話,雖然現在天人在地球地位很高,但歌舞伎町這混的都是什麼人?
就說那所謂的其他三大天王,哪一個下面沒有參加過那場抵抗天人入侵戰鬥的人。簡直是刺頭聚集地。
她擔任第四師團團長時風光無限,賭場開遍宇宙,其實也是借了春雨的影響力
沒有強大勢力在背後支持,光靠這些資金和辰羅傭兵要啃下這條街,都非常困難。
而且她不敢大張旗鼓……除去吉原外,她龐大的信息搜集網傳來的信息,已經可以看出,春雨在不斷涉獵地球的事務。
終究有一天會被發現的。
“嗯。”神威和阿伏兔同時點了點頭,确實,早死和晚死的區别而已。
看着這兩隻夜兔的做派,孔雀姬一陣火大。
其實出發前和神威說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确實是诓人的,但阿伏兔聽了華陀這番話,倒确實突然靈機一動。
怎麼好像聽出了一股哀怨的感覺呢?
武力降服和勸降,被迫歸案和主動投誠,也隻是話術的區别。
阿伏兔手指輕敲着杯壁,沉思了一會,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
他擡頭,慢條斯理地把手中的酒杯放下,盯着華陀目光閃爍的眼睛,問到,
“想拿下這條街嗎?”換言之,“想回春雨嗎?”
華陀聞言,猛地一擡頭,心跳如雷。
這話問到她心裡去了。
“自華陀大人走後,第四師團現在隻是空有虛名罷了,再也沒人比得上您的風姿。”
阿伏兔繼續油嘴滑舌的戴高帽。
又換來神威一個眼神警告,差不多得了。
誰說不能兩全其美的,他還要三全其美呢。
既要第七師團攬下勸降孔雀姬的功勞以沖抵殺死夜王的懲罰,轉移春雨的注意力,又要讓孔雀姬欠下人情以便從她手裡敲一筆經費。
這樣華陀也能得到她想要的,順勢回到春雨,借助春雨的背景在地球擴大勢力。
這裡面,一靠話術,二靠實打實的利益。
“華陀大人考慮一下吧。”
阿伏兔可不信這女狐狸哭窮,她從春雨撈的加上這幾年攢的,估計早比以前翻了十幾倍。
叛逃出去的人想回去哪能那麼容易。
不下血本不可能。
“春雨最近确實挺缺錢的,不然也不會發生吉原這檔子事,您好好考慮。”
給華陀一個較高的期望。
倆夜兔起身告辭,需要給這女狐狸一點思考的時間。
踏出賭場的一刻,身上附加的幾百雙眼睛投來的窺探感也瞬間消失殆盡。
夜風四起,月色中天。
“啊呀,真可惜,我還想和辰羅打一架呢。”神威嘟囔着嘴,回首望了望金碧輝煌的大樓。
“不愧是阿伏兔,這下孔雀姬豈不是愛慘你了?”
瞧瞧,又在陰陽怪氣。
阿伏兔打了個響指,示意夜兔們自行撤離。
“那我幫第七師團搞來那麼多經費,團長你不也要愛慘我了?”真是的,也不看他都是為了誰。
“是,是。”神威笑眯眯地不作否認。
夜色正好,倆人昨天把時間都浪費在華陀那裡了,今天正好可以在歌舞伎町一路閑逛回去。
留在地球的時間不多了,希望孔雀姬早點給出她的選擇吧。
“去看看妹妹嗎?”如果沒記錯的話,那些武士和神樂就住在歌舞伎町。
“我沒有妹妹噢!”
“好吧好吧,那我們好好看看地球上的月亮,也許有輝夜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