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人凄美的“愛情故事 ”看來是打動了不少人。
萬事屋一行人和月詠本就是為傾城鈴蘭而來,眼下知道誓約的另一方仍舊三足貼地匍匐在強權之下,難免憤慨。
見回組的今井信女站在竊國之争的另一條船上,本就該以身入局把局勢攪亂,以待時機與佐佐木異三郎會和。
就是這真選組……
隻見那位與神威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真選組局長——近藤勳,從下屬手裡接過一個包裹。
布制的包裹松松垮垮的打了兩個結,墜着一堆金屬的棍狀物,在寂靜的深夜擦出清脆的聲響。
當啷!
“ 磨蹭什麼呢?”
“出來,該行刑了。”
近藤把收繳的“ 囚犯”的武器丢在了大開的獄門前。
…………
“ 背主的犬可是一不小心會喪家的啊。”阿伏兔這下倒是有點看不懂了。
真選組人員聚集,小小的庭院難免擁擠。
他和神威已經轉移到了視野更開闊的屋脊背側。
見回組是一橋派的,那與之對立的真選組确實就是德川派的。
近藤勳這是因為一個故事要帶着手下的武裝組織謀反嗎?
放任一群危險分子犯下“把将軍下面的發髻割掉之罪”,這可是比見回組“看守不力”更值得死刑的罪過。
還是說,他們打算等鹬蚌相争,漁翁得利,在定定與見回組兩敗俱傷時救主立功?
神威倒是看戲看得津津有味,“ 所以說武士是一種很有趣的生物嘛。”
地球上的這種生物挺合他胃口。
某種層面上來說,堅守道義和随心所欲也是同一個概念。
真選組放走萬事屋一行人後,仍在原地裝作看守的樣子。
武裝警察的任務是維護江戶城居民的治安,若非出了見回組的事,也不會那麼輕易調動他們。
————
護城河内的将軍居所,自有将軍親随。
得知囚犯逃脫,大批大批的護衛舉着刀槍棍棒彙聚而來。
大事不妙啊……
新八看了眼黑壓壓的人群,眼角抽了抽,“銀桑,我們還能成為良民嗎?”
“這場景。”坂田銀時空劈了下手中的木刀,“假發看了肯定高興呐,誰能想到為了一個老太婆,居然要參加竊國大賽了。”
新八:“這下我們也成為天下的罪人了。”
神樂站起身安慰道,“别擔心,地球待不下去就去宇宙遠走高飛嘛。”
成立宇宙萬事屋倒也不錯。
插科打诨隻能在情緒上起到一點微弱的消減作用,月詠表情凝重,緩緩吐了口煙壓下心裡的哽咽。
“你們……為吉原犧牲那麼多……我……”
“已經晚了。”銀時打斷了月詠未說出的話,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小拇指上圈圈繞繞的一根銀發,在月光下泛着流動的光芒。
那是鈴蘭在昏迷中給他系上的。
銀時:“畢竟都說好了。”
說好了,要在下一個明月如約而來。
“是嗎?”月詠垂眸,微微一笑,“那麼答應我。”
她掏出苦無在額前的碎發上輕輕一碰,幾縷淡黃的發絲便飄落在掌心。
“答應我。”她向萬事屋三人伸出手。
淡黃的、銀色的、棕黑的、橘粉的發絲分别纏繞上衆人的四個指節。
一定!
要一起活着回來。
輕如塵埃的發絲,卻能承載着重如千鈞的誓言。
————
“不愧是吉原的救世主,讓我們的死神太夫也生死相随呐。”匍匐在天台的另一側,阿伏兔很想為這找死的感人場面鼓鼓掌。
神威語氣輕佻:“ 都怪剛見面時阿伏兔你太不憐香惜玉了,人家當然不願意為你出台啦。”
當時可差一點把月詠的頭骨給捏碎了呢。
聽了這話,阿伏兔挑了挑眉:“ 我們的新夜王都不在意無人捧場,我這個副團長哪敢提什麼要求。”
阿伏兔閉眼搖搖頭,
再說了……
他臉上挂着弧度不變的笑容,隐在披風下的手腕一轉,一抹極緻的冰涼擦過指縫一寸。
“噌——”繼而被他的無名指與小指牢牢地釘住。
身後,
一把短刃的刀柄被神威瞬間反握在了掌心。
再說了……
今夜為他們出台的美女可不少呢。
“今井……信女小姐?”
“佐佐木可沒說過,信女小姐有這麼一手出神入化的暗殺術,這樣的技術我們吉原可是望塵莫及呀。”阿伏兔彈了彈長刀的刀刃,主動放開了手。
信女的刀比尋常所見的武士刀還要略長一點,從斜後方刺向他的背後,卻像隐于深流的潛蛟,在夜風中沒有帶來一絲破空聲。
極快!
要不是夜兔對殺意天然的敏銳感知,一不小心可要吃點虧了。
“吉原的,夜兔?”藍發紅瞳的少女收勢,面無表情地抽回了長刀。
很特别的聲音。
是少女的口吻卻冷淡的好像少了一絲活人的氣息。
今井信女彎腰拾起掉落的刀鞘,右手往前一掙,神威笑眯眯的松開手,另一邊的短刃也重獲了自由。
…………
見回組是佐佐木比照着真選組設立的,相應的架構也是如此。真選組的副長是土方十四郎,相應的,見回組的副長則是今井信女。
從外表來看,信女和神威差不多的年齡。
深藍的直發垂至腰際,齊劉海、公主切,就像平安時代的美少女,如果忽略她那死氣沉沉的暗紅色的瞳孔的話。
“異三郎怎麼樣了?”信女緩緩把長刀與脅差收進了極長的刀鞘裡。
事急從權,一橋派能把見回組順利安插進城内已是費了極大的心思,佐佐木接到任命就緊急赴任了,與從宇宙趕來的夜兔也不過才見了一面。
信女依托于年齡與性别優勢,特許成為公主大人的貼身陪護,更是早于其他人進城,因此與“夜兔盟友”并未有過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