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常吃了自己做的簡易三明治當晚飯，在啃蘋果的時候順便刷手機給群裡的老師同學分别發送了祝福語，并趁熱發了幾個紅包也搶了幾個紅包。

當然他沒忘了傅和溪的，隻是對方到現在都沒有回複。

季行之不想看那些越來越沒了趣味的晚會節目，想來在入睡前隻有等傅和溪回話這一件事可做，或許還可以放點熱水泡個澡。

所幸這個決定不差，等他裸着身子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便捧着手機，不經意地笑。

傅和溪發來了消息，問他能否視頻，季行之點了确定按鈕。

「你怎麼沒穿衣服？」傅和溪的聲音悶悶的從聽筒裡傳出來。

季行之渾身赤裸，隻在頭上蓋了條毛巾，正單手搓着頭發，調笑道：“你那邊怎麼那麼暗，你掉溝裡了嗎？”随之又回道：“剛洗完澡。”

他才剛說完，視頻畫面便劇烈搖晃了起來，同時傳出尖銳的碰撞聲，而後又重新固定在傅和溪那張略顯稚嫩的臉上。

對方似乎把光線調亮了一點點，不像剛才那麼昏暗，但畫面依然不太清晰，傅和溪的面容看起來晦暗不明。

他又試着調整了一下身邊的小台燈，問季行之：“這樣呢？看得清嗎？”

“你這是在……”季行之凝神觀察了一瞬，猜測道，“你在被窩裡？”

傅和溪輕點了下頭，發出一聲沉悶的回應。

“怎麼和我視頻跟做賊似的？”季行之輕笑道。

傅和溪又點了下頭并應了聲，嚴肅程度看起來和前一句沒有什麼不同。

但季行之默認傅和溪是在開玩笑，沒有當真，失笑道：“不看晚會嗎？”

傅和溪換了個趴在床上的姿勢，他頭頂着被子，雙臂規整地交疊在胸前墊靠着下巴，瞪着兩顆映着高光的瞳眸，回道：“更想看你。”

季行之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複，喜形于色。

他順手把毛巾挂在了椅背上，從抽屜裡找了個支架把手機立在了辦公桌上。

由于拍攝角度的關系，傅和溪可以看見季行之裸露的大半個身體。

隻是他還沒有看夠，随着季行之的落座，胸部以下就全被桌面遮蔽了。

傅和溪意猶未盡地撇嘴，有些不甘心。

“不冷嗎？”他問。

季行之回道：“不冷，開了暖氣。”

他再次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繼續那篇寫了一半的論文，邊修改邊和傅和溪聊了會兒天。

季行之做事向來容易進入專注狀态，不一會兒便全神貫注地投入到手頭上的事情中去。

傅和溪也不再吭聲，隻靜靜地注視着屏幕上季行之認真做事的側臉。

直到季行之完成了一部分，停下來休息，順便登入校圖書館查找電子文獻資料，才想起還開着視頻的事。

然而手機已進入休眠狀态，季行之着急忙慌地把暗着的屏幕喚醒，發現視頻通話早已結束于半小時前。

聊天界面上隻剩傅和溪留下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