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會開車，車技還很好。” 聞漪目不斜視地得意道，“顧處要試試嗎？”

顧屹風的目光落在被黑色連衣裙勾勒出的曲線上，喉結微動，轉頭看向窗外：

“作為你的俘虜，我一定盡全力配合。”

聞漪：？

她覺得自己被調戲了，但她沒有證據。

“進入雲川市地界後監控會很多。” 顧屹風低聲提醒道。

“不用擔心。” 她捧起胸前一枚複古懷表造型的項鍊道，“這個AI換臉發生器，是郭青宇最近研發的黑科技。隻要戴着它，就不用擔心被拍到，監控拍到的臉會被自動替換……”

顧屹風突然拽動手铐，打斷了聞漪的話：

“這種玩意高亦遠兩年前就做出模型，因為法律原因沒有批罷了，郭青宇有什麼好嘚瑟的？”

聞漪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現在的重點是郭青宇嗎？

顧屹風抿了抿唇，壓下心中的不悅，伸出了被拷住的雙手：“把項鍊給我。”

“為……為什麼啊？” 聞漪瞪大了眼睛。

“聽我的，到了雲川我有足夠的資源保護你的安全。區區監控算什麼。”

“你聽聽，這話像人質該說的嗎？”聞漪忍不住輕笑。

“這是我作為人質的……誠意。” 顧屹風抽走了她頸間的項鍊，“給我。”

聞漪：……

車窗降下 ，懷表項鍊在清河公路上劃出了一條抛物線，然後消失不見。

汽車緩緩停在雲川市郊一座極具現代感設計的别墅前。

聞漪看了眼别墅，又看了看顧屹風：“這是你家？做特工很賺錢？”

顧屹風領着她穿過長長的花廊，試探着開口：“等你成為顧太太以後，會對我的财務狀況更了解。我在雲川市和雲湖市的所有房産，工資、股票、海内外投資全都是你的。”

“可我并不需要啊。” 聞漪笑着搖搖頭，目光掃過庭院裡精心養護的花草，“我生活的地方和這裡的經濟體制不一樣。聞氏嫁娶并不看重身外之物。”

顧屹風走到門前，突然轉身：“那你們看重什麼？”

她擡眸，眼底流轉着故作高深的笑意，“天機不可洩露。”

顧屹風的雙手手懸在電子密碼鎖前沒有說話。

“不如我給你把手铐打開吧。” 聞漪見狀，拿出手铐鑰匙，“演了一路也夠了。”

“不必，你替我打開吧，密碼是5211。”

“你怎麼戴手铐還戴上瘾了呢。”

聞漪笑着上前輸入密碼，綠燈亮起的時候她忽然頓了一下，

5211？

我愛漪漪？

不可能吧？肯定是她想多了。

*

書房内，保險箱的綠燈亮起——

顧屹風取出一疊卷宗，修長的手指撫過文件邊緣：

“目前連環爆炸案中隻有第二宗雲河市案（16章中提及）取得進展。” 他關上保險箱解釋，

“但是章明遠的屍體已經被第九局領走，我們無法接觸到。

雲川市的屍體用冷凍技術保存着用以研究引力波創傷，屍體的處置權在我，明天等我的人趕到雲川後會有安排。”

聞漪笑問：“你的團隊要來雲川‘助纣為虐’嗎？”

“倪千帆明天會帶‘殡葬隊’來。” 他指尖劃過她掌心，“我們會在途中把爆炸案的屍體換成……”

聞漪驚訝地捂着嘴：“你怎麼比我還像個反派呢？”

顧屹風忍不住輕撫她的臉：“我早就說過，你可以試着相信我。”

被他碰觸過的肌膚微燙，聞漪低垂着眼眸：“那我們現在去和聞遲彙合？”

“我需要做些準備，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他轉身走向嵌入式武器庫，虹膜解鎖的瞬間，防彈櫃門無聲打開——數量可觀的各式槍械在冷光中陳列着。

在顧屹風準備槍械的時候，聞漪随意地欣賞着他的書房。

書房是極簡的現代風格設計，落地窗外透進的月光為整個房間平添一分清冷。

聞漪的指尖輕輕摩挲過書架上大量關于量子力學和時空理論的書籍，

心中不由詫異：顧屹風竟對這些如此癡迷？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那張手繪肖像上。

是她曾經在顧屹風的未來見到的那一張！

畫中的女孩站在樹下微笑，眉眼溫柔，底下一行小字：「我的壹壹」。

那一瞬間，聞漪渾身冰冷，心像沉入深深的海底，快要不能呼吸。

她原本已經接受自己注定早亡的結果，甚至開始真心地祝福未來的顧屹風與别人共度餘生——

可原來……他心底早就有了别人。

“壹壹”不是他的未來，而是他的過去！

那她呢？她算什麼？

是他漫長生命裡聊以慰藉的插曲，還是她短暫人生中自欺欺人的笑話？

她緩緩拿起那張素描，指尖冰涼，周圍的空氣隐隐開始波動。

顧屹風的手表紅燈閃爍：【0.6級引力畸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