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謝韶面露惋惜,接過周勾的話繼續說道。
她面若三月桃花帶着少女兒清新脫俗、尚未染過脂粉的氣息,故作嬌嗔責問姐姐:“妙言姐姐,這樣好的東西妹妹從來滅有過,敢問,是哪位公子贈予姐姐的呀?”
果然,不光謝妙言,乃至是謝巧令和所謂父親、母親的臉色都開始變化。
見此,謝韶難免用袖遮在面前。
要知道,這宮廷中都罕見的玩意兒,在尋常小小官宦人家出現,該如何呢?
謝韶前世過的渾渾噩噩,可有些大動靜當然也是留意過的;譬如這些珠子,乃是謝巧令和高位臣子勾結而被賞賜的。
雖然這些人蛇鼠一窩,但有些事兒有些話說的還是不錯,本就同林同枝鳥,危機來時可不是要各自謀生嗎?
更何況,這些可都是朝政上的。
彼此誰都不會露出馬腳給誰,可一旦被對方或者不同的利益者掌握了,那該是…
謝韶覺得有趣。
她看着謝妙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很快,這位嫡女姐姐長着不愧于名字的嘴巴,辯解,“在我們謝府,怎麼就認定是我們的了?”
聽聞這一發言;不光是謝文乃至是謝巧令面色驟變。
這個女兒、妹妹實在是蠢啊,真的蠢。
謝巧令看着謝妙言的眼睛如同帶着刀子,似乎就是要把她當場刺死。
他作揖跪地,對着周勾道,“這珠子是劉大人賞賜的罷了,說是給小妹的情誼之物,小妹向來是讨人喜歡的,先前一面或許…”
“劉大人?是哪個劉大人啊、哥哥。”謝韶站在身後,依舊是故意無心的樣子。
劉大人,名作劉奮,這個人謝韶很熟悉;畢竟當時奸臣當道,作為赫赫有名的奸佞之人,這個劉奮可謂是别具一格。
前世謝妙言帶着人造反,試圖殺害皇帝、其中劉大人便在其中做了不少幫手,不過後來事情敗露,他第一個站出來賣慘說是要處死謝妙言。
好在,皇帝還是眼明心亮,識破這些人彼此推诿的計謀,逐一殺之。
謝韶本想看着這些荒唐的人是如何報答說出口的,但看到周勾的眼神兒,她嘴角泛着笑意;扶着頭上他給的簪子,端起一盞茶塞到周勾手中。
“大人,不如喝茶潤潤喉嚨?”
院子外面火光漫天。
不過,謝韶早有準備,有些東西,當然要好生保管。
且不說謝巧令說的是真是假,但先前那被溺死的人,大概跟這事兒脫不了什麼關系。
她看着周勾,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比看向謝妙言更加灼灼如火。
不錯,這真的不錯。
她是庶女,就算是被周勾看上,他們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嫁過去。
而自己現在要做的,當然就是夯實這個過程。
她故意将手抽出的慢些。
果不其然,周勾握住了她的手,想要把她拉到身子前面。
謝韶雖然惡心這個人,可她現在需要他啊,還是得委曲求全咯!
“周大人,人家害怕,姐姐得到了不該得到的,哥哥結交了不該結交的,而父親,居然和母親有目共睹而選擇沉默。”
謝韶小小的手指粉粉嫩嫩,被周勾拉在懷中,他看着她的眼睛眉目生情,僅是柔和;如果不是重生一次謝韶真的會被這人花朵一般的臉吸引,從而再度墜入蛇蠍地獄之中。
她餘光稍稍落在謝妙言身上。
她嘟着嘴巴一臉的不服氣,這樣的人前世怎麼會有雄才大略呢?
一定是被人推上去擋刀的呀。
謝韶冷笑,覺得無所謂。
她從來不會心疼一個不知好歹的人,前世今生她都對自己跟牲畜樣的虐待,自己怎麼會願意救她呢?
看着一家人都跪在地上,謝韶滑動眼睛,也要去。
但周勾不讓。
他勾着謝韶的腰,對着謝文說道,“既然如此,來路不明的當然有蹊跷,隻不過我從來不對着自家人動手明察。”
這話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謝韶瞪大了懵懂的眼睛。
她等待着,等着他們的心思落地和他們的對于死亡的追求。
周勾說完,讓人從灰燼堆中取出那串子珠寶,用手帕子裹住塞入懷中。
他臨走前,還不忘暗示着謝巧令趕緊想辦法。
經過一行人忙裡忙慌的救火,院子總算是沒被燒的太幹淨。
先前那死了的人,留下的東西謝韶早就藏了起來。
看着這個死人,八成是謝巧令用來勾結劉奮的,後來被威脅?才會滅口?
或者說,心狠手辣之人,殺人,從來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謝韶“好心”的行李準備告退宣稱是回去看看屋子。
然鵝,想來看不起她的的孫氏卻把她攔下來。
她從來沒有如此親切的拉着謝韶的手,甚至是把自己頭上的純金钗子拿來給試圖帶到謝韶頭上。
謝韶後退半步,躲開,不會讓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