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滲入雞湯中。
但沒有變色,嬷嬷松了口氣,謝韶也松了口氣。
看着熱乎的雞湯,嬷嬷并沒有讓謝韶先吃,而是自己先盛了一碗,嘗過後、又吃了幾塊肉,示意謝韶沒問題。
難道嬷嬷是周勾的人?
謝韶吃着飯,看着嬷嬷的臉,前世,自己似乎沒見過啊,還是記錯了呢?
周勾府裡不應該有這樣的人才對。
她看着嬷嬷的臉,好奇,“嬷嬷,您為何獨獨對我如此?我可憐,可我也在嘗試讓自己不被欺負,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裡,我會把欺負過我的人,都送到她們應該去的地獄!”
“我隻是一個老婆子,不是可憐你,難道還是幫着她們欺負你?”
嬷嬷别着嘴角,看起來極為不爽快,她搖搖頭,覺得眼前的姑娘真的太弱小了,瘦瘦的,幹癟,雖容貌出挑,這長久以來的打壓又謹小慎微,就連别人對她的一點好都會被懷疑和反思。
她吃完東西,打量着謝韶的屋子,嘴上稱贊着不錯。
對此,謝韶并沒有阻攔,畢竟真的發現了點什麼對自己也算是及時止損了。
她看着嬷嬷将屋子中的東西一一點頭過目,而後望着先前丫鬟放在架子上的水說道,“是老婆子年紀大了嗎?”
“怎麼,這個水有點味道呢?”
謝韶心一沉。
方才,那個丫鬟讓她洗漱但她并沒有。
她看着桌子上的雞湯,遲疑着走進水盆,然則還未等她走到、隻剩幾步的距離,就聽到嬷嬷傳來一聲慘叫。
嬷嬷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已經被灼燒着爛掉了半根。
怎麼?
瞪圓了眼睛,不是在食物中,而是在這洗漱的盆子裡?這要是碰一下一定會被燒壞臉的,謝妙言居然如此歹毒。
謝韶覺得惡心,趕忙扶着嬷嬷想要去找藥來醫治但嬷嬷卻拉着謝韶。
她擦擦頭上的汗水,銀色猶為矚目,刺痛了謝韶的心。
這麼多年,除了自己的娘親和春兒再也沒有别人對自己這樣好了。
她眼睛有些淚珠,看着嬷嬷的手,謝韶去院子中接了幹淨的水為她清洗。
嬷嬷望向謝韶,臉上挂着和藹的笑,“小姐,沒事兒的,老婆的手指頭不值幾個錢,關鍵是别打草驚蛇了才對。”
謝韶點頭。
望着架子上的水盆,如果是謝妙言弄來的,那當然得還回去了。
謝韶起身,思考着主意。
她猛然想起謝妙言這人屬實嬌氣,最喜歡用夏季荷葉露水來做些吃食。
如此…
她看向窗外的月亮,院子中守夜的丫鬟昏昏欲睡,卻還是堅強着湊過來堅強的目光;其中,有一人她看着眼熟。
那不是雪梅嗎?
廚房裡的那個?
她轉動着眼睛,有了主意。
嬷嬷今晚受了傷,大概是沒辦法回去收拾妝容和衣物了,謝韶打量着屋子,雖然就一張床,可還有一張軟榻靠在西側的床邊,如此,倒是可以将就一晚。
畢竟嬷嬷救了自己,不能虧待。
她扶着嬷嬷上床,而後靠在軟榻上休息。
月光輪轉,灑在謝家有些陰翳的院子上空。
今天的事兒謝巧令真的捏了把汗,他站在院子外面的荷花池子邊上,看着謝韶的院子;心裡有些憤怒和不平。
為什麼她會主動的接觸周勾?
難道她真的喜歡周勾?
也對,長久沒人對她施予援手,她愛上别人應該也不為過。
如此…謝巧令手中握着折扇,他轉身,又看向謝妙言的院子;院落中燈火通明,還傳來摔打東西的聲音,讓人聽了厭煩。
據說,嬷嬷去了謝韶哪裡,沒有出來,難道她也是在試探?
這嬷嬷雖然是宮中來的,卻是劉大人引薦,幸好她更喜歡謝韶,要是跟謝妙言在一起,八成連謝家的家底都會被透漏個一幹二淨。
謝巧令望着荷葉上的露水,臉色原來越難看,他招手示意身邊的小厮靠過來。
月亮打在水面上,波瀾不驚,就連蟾蜍都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狀态中。
太陽很快的就升了起來,謝韶伸着懶腰覺得還是自己打水更為方便,誰知還沒走出門便聽到不遠處謝妙言的院子傳來尖銳的叫聲。
謝韶端着盆在院子裡發呆,好奇發生了啥事兒;正巧,嬷嬷從屋子中走出,同樣張望,而後,她似乎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兒,而後默默地走回屋中。
然而,謝韶并沒注意到嬷嬷的舉動。
門外,一個小丫鬟匆匆跑進來,對着謝韶氣喘籲籲的禀告。
“韶姑娘,不好了,二小姐的嗓子…”
“二小姐的嗓子被毒啞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