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韶枉然。
謝妙言的嗓子被毒啞了?
這怎麼可能?
誰幹得?
謝韶回頭,看着嬷嬷站在屋檐之下揉着眼睛。
看到謝韶望向她,嬷嬷不緊不慢的問道,“何事?”
腳步匆匆穿過小路,剛好撞見同樣趕過來的謝巧令。
雖然謝韶對于謝妙言的死活并不關心,可她事兒出的突然,況且整個謝家沒有人該踩在她的頭上,如此玄妙之事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還未等靠近她的房間,謝韶便嗅到一股濃郁的香料味,花的香氣幾乎要把謝韶熏得暈過去。
上輩子雖然有交集,但是吧,還是沒能進過她的院子。
可現在,謝韶全然不這麼想。
如果是曾經的幻想是住進謝妙言一樣的院子,那現在謝韶就是滿心的後悔進來。
因為這個院子,花粉脂粉味道太重了。
沒走兩步幾乎都要暈過去。
看着門内外的一圈人圍着,還有郎中過來。
衆人堵得水洩不通,謝韶沒辦法湊近去看熱鬧,随手扯過一位男子。
沒成想那男人回頭,讓謝韶芳心萌動。
這男子唇紅齒白、臉上很是幹淨,星眸鋒眉、臉頰銳利,簡直就是她見過無二的帥氣男子,隻見他拎着個小箱子,跟在一個看上去七八十的老爺爺身後。
身上淡淡的草藥味兒,大概是郎中學徒?
謝韶禮貌的讓身後的丫鬟開出條路,然後她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慘叫的謝妙言。
與其說她的嗓子出了問題,倒不如說是…
變得嘶啞沉重了許多,就像是吃了個磨盤在喉嚨中,發出的聲音再也不像先前那般嬌俏可人,而是像極了一個吃了大半輩子重口味鹽巴的老頭子。
猶為聒噪和煩人。
比起謝巧令的淡然無恙。
謝家那兩口子簡直就是哭天喊地的急得不行。
他們似乎不懂自己的女兒為何隻是一晚上就…
這是,站在旁邊候着的小丫鬟跪在地上,讪讪說道,“老爺,昨夜小姐生了好大的氣,也許隻是傷風感冒也說不準,不如…”
“啪!”
沒等那小丫鬟把話說完,孫氏就甩出了巴掌,把那個小丫鬟打的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或許是見着謝韶過來了,謝巧令站在了她的旁邊,語氣倒是沒那麼擔心的樣子,而是松了口氣的說道,“再過兩日,就是帝京王公貴族的小姐少爺們一塊念書的日子,既然二妹妹沒辦法去,我就隻讓你過去好了。”
“什麼?”
謝韶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看着謝巧令的眼睛,裡面似乎裝了很多看不見的陰霾和兇惡,她下意識地後退半步,結果不小心撞在了那位俊俏的小郎中身上。
她還來不及推辭,就又聽到了謝妙言的哭喊聲。
“一定是謝韶這個賤人/!”
“她、她一定是記恨我燒了她的院子!把我的嗓子毀了!我再也不能出去見人了!阿爹阿娘!你們要為我報仇!殺了謝韶這個賤人!”
謝妙言的狀态實在說不上聲嘶力竭。
聽她嚎叫着,謝韶彷佛耳邊有幾頭驢,還是那種拉了一天貨的驢。
難聽。
然孫氏這次卻顯得有些猶豫,她回頭看了眼謝巧令,嘴巴微動也隻是安撫。
若要是以前…
謝韶看着這家人的舉動;母親沒有發作,隻是默默地看着兒子;父親啞口無言,隻是幹坐在一邊;看來,她們似乎串通了什麼東西?
難道真的跟周勾和自己有關?
那不行的。
謝韶思索,看着床上難受的謝妙言決定還是得讓她趕緊嫁過去才好,這樣自己也有機會,可以快點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
忽然,謝巧令快走幾步,上前,握着謝妙言的下颌,“好妹妹,既然嗓子廢了,不如好好休息着,況且嬷嬷也很好,讓她教習你些東西,等後續妹妹照舊可以光彩照人、燦爛如初,也未必要接觸外人。”
“我不!”
“憑什麼,憑什麼她謝韶就可以!我才是家裡唯一名正言順的女兒,她算什麼、她什麼都不是,區區一個庶女,還想要踩在我的頭上!”謝妙言發瘋。
殊不知,讓所有人都沒料到的,是謝文。
他居然擡手,直接給了謝妙言一耳光,謝妙言的腦袋徑直裝在床頭的木頭圍欄上,磕傷磕出了血迹。
“昔日為父兄的太驕縱你!你才如此不知好歹,你明知道謝韶為周大人所看重,還要跟她作對?”
謝韶有些好笑。
果然,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