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有些後生屬實為人純善,不過還是謝妙言用奸計離間,被霍霍的裡外不是人不說,甚至搭上了自己的九族;而更多的裡面的小人歹徒,卻因巧嘴滑舌的過于僥幸從而落個從輕處置。
謝韶恍然大悟,前世自己并沒有經曆這些,但這次,她是取代了謝妙言本該的位置。
換句話說,今日,大抵是謝妙言勾結衆人的第一日;所以,自己的出現,會在冥冥之中更改這些人的位置和處境?
謝韶重複着吞咽喉嚨的動作,有些人為家國之禍患,實在是不能留下,但過多的信息,前世自己死得早,也沒能知曉。
好事,自己脫離了謝家;壞事,自己失去了在謝家找線索的機會。
“唰!”
隻聽刀劍碰撞,嫣閱身手極好,在謝韶擡眸的瞬間,竟然打敗了三個人。
身邊的小姐們驚歎道,“真不愧是王爺,果然是最勇武的!”
順着熄滅的燈火望去。
謝韶發覺換了一襲黑衣的男子正握着長槍,雙足矯健落在一塊青石闆的中間。
他身邊的燈籠并未損壞,隻是精确的透過燈籠上側的空洞将燈芯滅了而已,微風自池塘水面而來,吹動他的額前碎落的亂發。
他長得實在是好看。
察覺到了謝韶的目光,嫣閱卻不敢看她。
因為他知道,憑她現在的性格,八成不會回應;他握着長槍的手微出汗,身後隻剩了一人,周勾。
從姐姐處回來,他便知道周勾圖謀不軌。
隻是機緣巧合,有些事兒未能做到留下遺憾,以至于黃土枯骨,留他一人在世上難過,好在先帝向來溫柔,有求必應,這才有了機會。
周勾明面上握着長刀但嫣閱心裡很清楚,這人最是狡猾,隻是找不到到底有多少爛根彼此糾纏,一旦不能一網打盡,怕是隻會後患無窮。
嫣閱餘光落在謝韶身上,她看着自己雙頰微紅;他悄悄對自己的侍從念尋使了個眼色。
舉手投足間,周勾揮着長刀就猛攻過來,他腳下生風,踩過的青石磚竟都散出了裂縫紋路;嫣閱見他完全沒有留情的意思,也不猶豫,畢竟有些招式,自己可是機緣巧合的見過的。
他嘴角挂着笑意。
他揮着長槍,他的長槍技法并不屬于新朝的任何一位世家家族,而是由先帝獨創而制、融合東城、西域、北地、南省四地的獨特技巧,因此外圍看來并無解決的任何措施與應對方式。
但,他并不打算使出全力,畢竟周勾這人還是聰明,不然怎麼混的着蛇鼠一窩呢?
他笑笑,将槍尖循迹劃過閃出,而後并未出乎意料,這周勾果然是藏了後手的。
瞳眸眨動,他從袖中摸出軟劍,對着嫣閱受傷的手臂狠狠刺去。
不知為何,謝韶的心髒突然像是漏了跳動。
她被周勾手中閃出的莫名光亮吸引,怎麼回事?
居然有暗器?
這樣怎麼行?
她咬着嘴唇,猶豫要不要說出來,結果下一秒。
嫣閱像是預判了周勾的動作,長槍挑飛他的長刀、一腳落在那握着軟劍的手臂上。
隻聽咔嚓一聲,便是周勾落地的聲音。
随着周勾的落地,人影開始慌亂起來。
作為東道主,這下子似乎玩的有點大…程希兒的父母雙親吓得臉色有些不好,趕忙上去親自攙扶,卻沒想被嫣閱直接揮着長槍攔下。
“有勞二位,不過我們這是小孩子家的玩笑,實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也就不會有什麼壞事兒,所以,周大人,你還好嗎?筋骨可有受傷?”
周勾咬着牙。
他的小臂确實被嫣閱踹斷了。
但,此刻卻不能暴露,他笑着,把握着短劍兇器的手藏在袖中,從容,“沒事,不勞煩挂念。”
“那…”程大人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他實在是不信。
畢竟剛才那骨頭斷裂的聲音,可是響極了。
“沒事。”周勾強顔歡笑,不敢注視嫣閱的眼睛。
“既然無事,那就請周大人寫個字據吧,不然日後要是出了什麼事兒,這可如何是好?”嫣閱笑着讓人從桌上拿出了作詩作詞的紙和筆,随手丢給周勾。
就像對待咬人的惡狗一樣。
周勾實在是恨,他沒想到嫣閱的本事居然這麼厲害?
難道他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
同樣看呆了的還是謝韶。
他這麼厲害,輕松打敗了這麼多人,還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内擋住了暗器。
按理來說,上輩子,他是絕對不可能被打敗的才對…謝韶想不明白,但她決定放下,不去想,因為想再多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