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景色好,有水有樹,還有幾個野桃樹結了果子。
柳谷雨眼睛一亮,忙上前摘了兩個桃子,在衣裳上随意擦了擦一下,然後把其中一個遞給秦般般,自己再一口咬了上去。
雖然是山上的野桃,但桃子脆甜,汁水也多,味道不比現代賣的差。
秦般般也啃了一口,然後眨巴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說道:“今天運氣不錯,樹上的桃子都沒有被人摘走。”
小流山無主,山上的果樹、花樹都無主,向來都是誰先摘到就是誰的。
桃子味道好,但個兒不大,柳谷雨三兩口啃完,然後上前把熟透的果子全摘了下來。
他腦筋一動,想到一個賺錢的好東西。
扭頭對着秦般般問道:“般般,你知道這山上哪兒有薜荔果嗎?”
秦般般沒聽過這名字,歪着頭疑惑:“什麼薜荔果?沒聽說過啊。”
柳谷雨想了想,然後擡手比劃起來,繼續說道:“就大概這麼大,綠皮的,有一頭是尖的,熟透了果皮是紫色。裡頭的果肉是黃的,還有很多像芝麻的籽兒。”
秦般般聽他一說,立刻拍手道:“哦!這是鬼饅頭吧!”
柳谷雨還真不知道薜荔果是不是有這個别名,這時也隻能點頭說:“先帶我去看看。”
秦般般沒有問柳谷雨要這果子做什麼,隻聽到他想看一看,就聽話地在前頭帶路了。
這一路還走得挺久,柳谷雨路上瞧見兩棵桂花樹,停下來摘了幾枝,想着回去曬成幹桂花。
薜荔果能做冰粉,要是那什麼鬼饅頭真是薜荔果,這幹桂花正好可以加裡面!
“柳哥,到了!”
柳谷雨正想着,耳邊就傳來了秦般般的聲音。
他擡頭看去,看到溪邊綠蔭密密,正是好幾棵成排的薜荔樹,果子密密匝匝地挂在樹枝上,沉甸甸墜着。
柳谷雨驚喜地跑了過去,扯着果子看了又看,進一步确定這就是薜荔果。
他興奮地扭頭抱住秦般般,激動道:“就是這個!般般,你太棒了!”
秦般般被抱了個滿懷,紅着臉推開柳谷雨,小聲說道:“不、不客氣。”
柳谷雨扭頭興沖沖摘果子去了,秦般般也放下背簍,趕忙上前幫忙。
她終于覺得奇怪了,好奇問道:“柳哥,摘這個做什麼?這個果子一股酸澀味兒,不好吃!”
要是好吃的話,早被村裡人摘光了,怎麼可能還留這麼多在樹上。
柳谷雨扯了兩隻樹枝遞給秦般般看,教她區分雌株和雄株,隻有雌株上結的雌果可以做冰粉。
幸好這幾棵樹裡頭隻有一棵雄株,其餘都是雌株,墜着滿滿的果子。
柳谷雨:“生吃不好吃,但加一些工序就能變成美味!等回去我做給你們吃!”
說完,兩人一左一右站着,齊刷刷摘了起來。
秦般般靠近溪邊,柳谷雨則越摘越往樹叢裡走,兩人漸漸離得遠了些。
果子越來越多,一個背簍都裝不下了,秦般般停了下來歇了歇手,正巧看到溪裡淌過來幾個人。
兩個哥兒,三個小姑娘,小的七八歲,大的十二三歲,似乎在溪澗裡翻螃蟹。
其中一個女孩兒看到秦般般,插着腰笑話道:“秦般般!你是餓瘋了嗎?鬼饅頭都摘?也不怕酸死你!”
秦般般闆着一張小臉看過去,不高興地說道:“我哥夫說了,這果子能吃!”
一聽這話,那女孩兒笑得更開心了,捂着肚子笑倒在旁邊同伴懷裡,樂道:“能吃?!你哥夫别是傻了吧?沒聽說過鬼饅頭還能吃的!”
秦般般癟着嘴瞪她,有些不高興,又悄悄扭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樹叢的柳谷雨。
他離得遠,又滿心滿眼都是薜荔果,沒注意到這頭的動靜。
秦般般扭頭看了過去,看到柳谷雨兩隻手大大張開,對着挂滿果子的樹激動地大喊:“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秦般般:“……”
雖然……但看起來是挺傻的。
秦般般扭回頭,然後盯着那女孩兒問:“哦,螃蟹抓到了嗎?”
提着空桶的女娃:“……”
秦般般:“你連螃蟹都不會捉,你才傻。”
女娃氣得跳腳,然後被撲起來的水花打濕了衣裳:“秦般般!”
這一聲高呼,可算引起柳谷雨的注意。
他撩着袖子鑽了出去,盯着水裡一群小崽子問:“幹啥呢?!”
那女娃還沒說話,倒是秦般般轉身看向柳谷雨,說道:“沒事兒。”
“柳哥,還摘嗎?”
柳谷雨還來不及回答,那女娃先氣沖沖開了口:“秦般般!你……”
剛開口,又被般般打斷。
小姑娘盯着她,一字一句說道:“你完蛋了,你不幫家裡幹活兒,跑到小流山玩水,我要向你娘告你。”
這打小報告的話兒被她如此平淡地說了出來,聽得柳谷雨都驚了一下。
但那女娃還真有些害怕,一聽這話就退了兩步,外厲内荏地放下話:“你給我等着!”
說罷,提了桶爬上岸,氣勢洶洶跑了,留下剩餘幾個少年少女面面相觑。
柳谷雨:“嚯……反派宣言?”
秦般般聽不懂他的話,但還是扭頭解釋道:“她叫田荷香,她娘和咱們娘親不對付,所以她也經常找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