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穗禾搖搖頭,回以一笑。
出了萬寶齋,登上馬車,忽有侍衛騎馬上前:“報,冬臨城主方才宣布封鎖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
雲苓掀開車簾,“何事?”
“說是府中遭了賊,城中軍機被盜,府衛領着畫像正在全城搜捕。”
侍衛獻上疊着的畫紙,雲苓接過展開,瞪大了眼看向原穗禾。
原穗禾眨着眼茫然地湊近看去——那畫像上的臉與自己别無二緻。
“怎……怎麼可能,我……”
雲苓握住她的手,“一定有哪裡弄錯了。”她們卯時入城,現在不過巳時,這段時間兩個人一直在一起,原穗禾不可能有作案時間。
“可有說軍機何時被盜?”
侍衛回到:“子時。”
雲苓不解:“那更不可能了。”
原穗禾松開握着畫紙的手,畫紙一角皺巴巴,系統……
換顔之術不難學,但原穗禾都沒見過什麼生人更沒機會得罪人,能感應到她來這種事情隻有系統能做到,想要置她死地的也隻能是同樣有系統的穿越者。
“我去城主府問清楚!”
“不行!”原穗禾揪住雲苓起身的衣袖,“你不能出面。”
“為什麼?”
“你要去東仁見父親,車上卻有我這個竊取軍機的賊人。”
雲苓聽罷,坐下。是了,自己的父親是東仁國諸侯,冬臨城又是叛東仁投北智,軍機被盜最大的嫌疑就是東仁國人。
“是我害了你。”
“啊?”原穗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雲苓想歪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明明你才是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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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内冬野儀斜倚在榻上,端着茶盞,心情難能好轉,一腿橫在侍女腿腹處,侍女在旁小心按摩。
“報!”
“進。”
“禀城主,賊人現身城中萬寶齋,但……”
“但什麼?”
“但萬寶齋回複,那賊女是同聖女一起離開,二人舉止親密,我們的人已經跟在聖女車隊後。”
東野儀聞言一踹,那侍女捂着腹跪倒在地。
“有意思……”東野儀一笑,轉了令“就說賊人已經抓到,開城門放她們走。”
“那我們還要跟去嗎?”
“不用。都下去吧。”衆人得令退下,門窗閉合,東野儀旋轉瓷瓶,暗道打開,她緩緩走了下去。
“系統,好久沒殺人了,好懷念鮮血的滋味哈哈哈哈哈!好懷念東仁的氣息!”
暗道中三兩介胄士兵上前迎接,摘下面罩露出的分明是男子面孔。
“走,陪我去趟東仁守株待兔!”
城門口小攤處,帶着幕蓠的男子将碗中少許碎肉夾到旁側少年碗裡,少年低頭看着手中白心黑陶男俑揉搓着,回想起師父剛才所說:“阿青,為師本想讓你随我修無情道,奈何今晨我蔔了一卦,想不到你這家夥竟是個癡情種,這無情道怕是修不了了。”
“師父什麼是無情道?”
“道是無情卻有情,摒棄六欲七情成就天下大愛,方成無情。”
“阿青,阿青”——江空青回過神來,“師父?”
“面要坨了,想什麼呢?”
“沒,”少年拿起筷子,低頭吃面。
男人笑道:“快吃!我剛剛掐指一算,你的命定之人有難,趕緊吃完好去救她。”
“咳咳咳!”粉紅從脖頸爬上臉,不知嗆的還是羞的。
車辚聲過,馬蹄卷起塵土,蒙面的原穗禾抓在車底,心跳如鼓,車廂内的雲苓安穩端坐,面色如常,隻是手心露出鮮紅深嵌的甲痕。
城門打開,未有盤查就過了行。
騎馬的護衛趕到車旁,“城衛說城主已經抓到賊人,通知放行。”
車裡、車底二人均是颦眉不解。
相隔數裡的密林中,鐵騎疾行如電,原穗禾耳内響起系統的聲音:“方圓五裡探查到兩個系統,等級過高無法窺探。”
“兩個?”
“是的,兩個,目标都是宿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