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過命?什麼意思?”崔甯甯隻知道夏漾因為林煦被綁架過,但細節并不知曉。
夏漾也不想與她細說,起身往浴室走。
“葉子在窗外,靜靜搖晃……”浴室裡,傳來夏漾斷斷續續的歌聲。
崔甯甯收拾客廳的殘局,瞥到屏幕上的照片,煩躁地将平闆倒扣在桌上。
浴缸裡的水漫過鎖骨時,夏漾又想起林煦那雙深情的淺瞳,她猛地憋氣沉到水底,紫色長發如海藻般散開,将最後一絲燈光擋在外面。胸腔裡的氧氣漸漸耗盡,喉嚨泛起腥甜。
水面炸裂的刹那,夏漾猛地吸入一口潮濕空氣,發絲黏在臉上,掩住眼底翻湧的淚。
她顫抖着扒開長發,這才察覺耳垂傳來細密的刺痛。
直到天光大亮,夏漾才沉沉睡去,長發散落在枕邊,耳垂結痂處透着淡紅,眼角仍染着未褪的血絲。
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她在次日黎明悄然睜眼,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崔甯甯,輕手輕腳換上衣服出門。
晨光熹微中,城市尚未褪去惺忪睡意,唯有清潔工的掃帚聲劃破寂靜,一下下掃過空蕩的街道。
夏漾到刺青店的時候,林煦正準備出門,蹲在門口系鞋帶。
想到他單膝跪地,給那女孩系鞋帶,心底就一陣煩躁,自己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小姑娘?
她面無表情地低頭換鞋,随後脫掉外套,接着拽着林煦上了二樓,直接将人推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脫掉打底衫,跨坐在林煦腿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林煦,你有跟女孩開過房嗎?”她突然問出一句。
林煦明顯被她這一系列動作驚住,緊張地抖動喉結,茫然地搖搖頭。
“有跟别的女孩做過嗎?”夏漾繼續問。
視線順着她的脖頸向下滑,林煦渾身燥熱,開口:“你知道我的,我怎麼可能?”
夏漾發狠似的咬上他的唇,整個身體貼上去,指尖抓住他的衣角,直接卷到腋下,俯身再咬。
林煦隻覺欲望脹得難受,胸口的熱浪一波接着一波,手掌撫上她的後頸,盡量壓制住自己的嗚咽聲。
感覺到灼熱順着胸口向下,向着小腹繼續延伸。
“夏漾,别這樣?”林煦捧起她的臉,淺色的眸底有淡淡的水痕。
“不可以嗎?”夏漾不悅,“以前從來沒嘗試過,今天想試試。”
“夏漾!”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按在沙發扶手上,指節用力,像是要嵌進她的皮膚裡。
她望着他泛紅的眼角,忽然笑出聲來,笑比哭還難看:“怎麼?不願意?”
林煦搖搖頭:“髒。”
“哼,”夏漾眼底閃過冷意,“林煦,守身如玉為誰啊?”說完,掙脫開林煦,伸手去抓衣服。
林煦看出她眼底的不快,又将人拽回來,低聲說:“沒有守身如玉,我,我就是,不太習慣。”他猶豫着開口。
看在夏漾眼底,卻是一種拒絕。
“你在為誰守身如玉?”夏漾又問出一遍,眼底的冷意更濃。
“沒有!”林煦煩躁,不明白她今天是怎麼了,手執拗地捏在她的腰上。
“那就證明給我看。”
“夏漾……”
林煦的理智在夏漾褪去最後一層障礙時,徹底潰不成軍。
沙發彈簧發出吱呀聲,晨光裡的塵埃紛紛揚揚。
她望着他汗濕的睫毛,想起照片裡窗台下的人影,指甲狠狠掐進他腰側:“看着我,别想别人。”
“沒想别人,”林煦将人撈進懷裡,這個角度讓她不得不仰起頭,見到她眼角的淚痕,動作停滞,“疼嗎?”
見她沒反應,林煦俯身,咬住她的下唇輕輕碾動:“夏漾,沒有别人,從來都隻有你。”
刺青店外市場的吆喝聲漸起,夏漾卻覺得自己浮在深海裡,不停地下落,四周萦繞的都是林煦的氣息,這種她之前甘之如饴的味道,竟漸漸讓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