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戚香這才想起來,後日便是趙家設宴,她還沒想好究竟是去還是不去,現下既然孟扶危這麼說了,那就去吧。
“嗯。”姚戚香道,“我會跟鐘嬷嬷多問的,不給你添麻煩。”
她說完這句,孟扶危便放下了筷子,姚戚香下意識擡眸向他看去。
“我并不在意這些。”他道。
姚戚香愣了愣,随即點了點頭,也是,她就算惹了什麼麻煩,孟扶危大約也懶得搭理她。
她還想再吃些,便聽見孟扶危又道:“你我既是夫妻,自然便榮辱與共,你不必事事分清。”
可我們以後還要和離的呀!
姚戚香理所應當地想,但是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畢竟眼下孟扶危對她的态度直接關系到她在孟家過得如何,她最好還是不要說這種太見外的話。
她還想再來幾筷子,今天晚餐的茄子味道非常不錯,她還沒吃飽呢!可姚戚香總覺得坐在她對面的孟扶危此時正目光如炬地看着她,弄得她不自在極了,索性放下了筷子。
“那……我先去沐浴。”姚戚香放下了筷子。
姚戚香覺得,她與孟扶危的關系有些古怪,她能夠感覺到,孟扶危其實并不讨厭她,甚至還可以說,有向她示好的意思,方才飯桌上的那一番話,應該就是在對她示好吧?
可一來,姚戚香覺得他實在是沒這個必要,二來,那日回門,孟扶危分明是不喜姚家的。
不喜歡姚家,卻又不讨厭她,這是什麼樣的道理?
就在姚戚香泡熱水澡時,窗戶吱呀一聲響,紅绡翻了進來,然後将一個紅色的小罐子遞到姚戚香面前。
“這是我讓你買的藥?”姚戚香問。
“嗯,貴極了。”紅绡道,“五十兩,就這些。”
姚戚香睜大眼睛,這東西居然這麼貴!?
“是那種無色無味,不易叫人察覺的嗎?也沒有任何副作用?”姚戚香跟她确認。
紅绡:“放心,這是最好的藥。”
姚戚香放心了,貴就貴點吧,她花錢買個清淨。
“那賣藥的有沒有跟你說,用量是多少?”姚戚香飛快洗完了澡從浴桶中起身,她已經迫不及待要試試了。
紅绡冷着臉跟她比劃:“一次放這麼多,怡情。”
“這麼多,有力。”
“這麼多,勢如猛虎。”
姚戚香:“……”
倒也不必如此形容。
但總歸是個好東西了!
她穿好了衣服,将藥罐塞入袖中,跟紅绡道了謝,急忙回了屋,打算跟孟扶危說一聲。
然而當姚戚香走進屋裡時,隻見孟扶危已散了發坐在床邊,松着領口露出結實的前胸來,可又是正襟危坐。
姚戚香愣了一下,不知怎的,她似乎從孟扶危身上瞧見些許緊張。
“那個……”姚戚香走進桌邊,斟酌着要如何開口,順便提起桌上的茶壺,給孟扶危倒了杯水,然後遞了過去。
孟扶危竟沒有第一時間接,他分明在看着她手中的杯子了,卻又像是出了神在想别的似的,足足停頓了一個眨眼的時間,才伸手接過,然後一飲而盡。
水溫有些高,可孟扶危覺得,好似是自己的體溫更高,連帶着後背和腰腹都一同熱了起來……
姚戚香向他靠近,輕聲:“這會兒天色尚早,不如我……我想……”
“嗯。”他答應了。
姚戚香詫異,他早就知道她要問什麼?不至于吧?
姚戚香摩挲了一下手指,忙道:“那我先走了,晚些時候再回來。”
她說完正要轉身,卻見孟扶危伸手扯住了她的袖子,她心裡一驚,條件反射将袖子猛地拽了回來——可别把裡面的藥弄出來了!
見到她的舉動,孟扶危一頓。
姚戚香連忙解釋:“我…我剛剛被吓了一跳。”
“你要去哪兒?”孟扶危問她。
“我自然是去……拜見一下婆母,突然有些想她。”姚戚香這句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可她看見孟扶危明顯一怔,緊接着,他的雙眸好似有些濕潤,分明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可他整個人就突然有些……可憐了起來。
“你的水,我已經喝了。”他說。
姚戚香大為不解,表情茫然,所以呢?因為她讓孟扶危喝了杯水,孟扶危要跟她圓房?
她似乎從孟扶危身上窺見了一絲屬于這方面的信号……
這、這不行,眼下她還……姚戚香找不到理由拒絕。
也許是姚戚香臉上的不解太過明顯,孟扶危意識到了什麼,他緩緩開口:“知道了,你去吧。”
不是給他用的……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