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風微笑，拿出Enigma的氣力，弓下身狠狠堵住溫午盞的嘴，一字一頓蹦出：

“探索一些新的家|暴姿勢麼，溫午盞？！”

溫午盞被抵在牆上“唔唔唔”，就着這令舊主大人無比心顫的姿勢，親了親姜意風的手心：

“意意，你估計都忘了，小時候你真的很愛在被窩裡撲騰，姿勢很可愛……”

姜意風恨不得打死他。

……

姜所長帶着他的介者溫午盞趕到介者應對所時，又完美錯過九點一秒鐘。

藍挽抱着烏喵，幫他刷了個卡，以示對頂頭上司日夜操勞的關懷。

其實，雖說溫午盞每年三百六十五天沒有一天肯讓他被窩裡的人起床，但今天簡直纏着人想關進小黑窩裡，姜意風也不是不能理解。

——因為，今日将在介者應對所，對全滬城所有聯結研究所登記在冊的介者，重新進行風險評估。

而作為第二代對抗異變領頭人物，姜意風和他的介者，首當其沖。

姜意風叉着他家的介者溫午盞上前，安慰道：

“沒事，别緊張，走一下流程确保沒問題就行。”

溫午盞沉默。舊主大人覺得這流程怎麼走都有問題，如果連他都沒問題，那測了其他介者也沒個屁用。

介者應對所入内的一層大廳，荊邊署和陸口署也都來齊了。當時登記聯結的信息征調出來，藍挽正和烏喵一起挨個比對。

比對到頂頭上司這一份，她和貓一頓。表單上的反應記錄赫然空白一片。

姜意風過來：“登記過的信息有不符的嗎？”

藍挽擡頭瞄他一眼：“沒有。大廳的都可以進下個流程，讓溫午盞看介者氣息。”

“行。”姜意風沒多說，隻是單獨帶上溫午盞往樓上去。

李教授與另外幾位聯結研究所的負責人，就在樓上候着他倆。

其中一位見了姜意風，寒暄兩句：“姜所長本來已經給我們的靶向藥貢獻很多樣品了，我們都是放心的。你還能再主動申請檢測……”

李教授打哈哈岔了過去，對上姜意風的眼神：“哎喲，沒那麼多規矩，就是走個流程、流程……”

走個姜意風特意交待的流程——由李教授秘密檢查他的聯結靶。

姜意風的活動路徑與滬城信息素受控路徑重合，這一點隻他自己知曉。

雖然他懷疑那個“新主”在其中介入相當大的程度，但無論如何，姜意風至少得先排除一種可能性——

溫午盞利用他的Enigma信息素擴散介者氣息，進而壓制所有Alpha和Omega。

溫午盞雖然被他瞞着，但多多少少也猜得出姜意風的猜忌，這才倦得壓根兒不想放人起床。

“意意。”溫午盞當着李教授和一衆負責人的面，沒有直接攬住姜意風，隻是在他耳邊輕聲說，“回家怎麼補償我？現在就說好。”

姜意風無奈，失策，畫餅：“你挑個新姿勢……？”

溫午盞喜氣洋洋地上前去接受檢測，引走了幾位負責人，隻剩下李教授留在原地擺擺手：

“你們去吧，我這邊有小紀上回返的記錄。”

待那邊啟用超測阈介者測試艙，辦公室内一時隻剩姜意風和李教授。

“确定要測？意風啊，我不建議你懷疑他。”

李教授以為他不願被溫午盞強制，卻沒料到，他是憂心成為人類内部的“擴散源”。

姜意風笑了：“這怎麼還能建議。總得知道結果。”

聯結研究所目前用于檢測介者氣息的靶向藥，本就是用溫午盞的凝晶提取結構得來。

姜旻在鐘塔領頭的研究團隊，接到姜意風申請檢測的消息，重新用理化手段合成結構。爆炸了N次後，又從滬城調了穩定載體，昨日才将最新合成的靶向藥寄回。

趁着溫午盞重新進測試艙定級，李教授一個錯身，避開監控，将靶向藥塞進姜意風的扣帶中。

眼見測試艙已經開始滿布壓迫性的氣息，李教授示意：

“去吧，我過去那邊幫你拖着。”

姜意風迅速往辦公室沙發邊閃去——

前兩日借着打鬧，他從溫午盞手裡，奪了個存放衣物的時空。溫午盞早忘了這碼事，自然也沒有湮滅掉。

凝晶一落，姜意風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

……

“意意，好了嗎？”

“洗個杯子都要黏着？”姜意風泡了杯咖啡，拿着杯子從辦公室外進來，面上雲淡風輕。

溫午盞留下身後一個報廢的測試艙、和一衆記錄得手冒火花的研究員，接過他手裡的杯子。

姜意風臉皮薄，趁着現在就他們兩人，溫午盞帶了幾分強硬，坐到沙發上，把人攬進懷裡。

姜意風估摸着近在咫尺處，被他奪走藏起的時空位置，心跳都變快了，罵道：

“又做什麼？”

溫午盞舉起杯子：“剛剛沒看到你。”

姜意風無奈：“咖啡豆放壞了，揀揀費了時間。”

溫午盞看着他，勾起莫名的輕笑：“我試試。”

試什麼……？

姜意風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刻，溫午盞喝了半口咖啡，彎了彎眼。

再下一刻，姜意風也被迫喝上了。

唇齒分開時，溫午盞無奈：

“意意，你泡得實在……算了，以後幫你泡。”

确實難喝。

姜意風腦補出一床被子幫他泡咖啡的樣子，心說，能不難喝嗎。

他看到靶向藥的檢測結果時，那滋味比這還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