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雖然心地純潔,關愛青春,克己複禮,斷絕非念,卻也實在因為自己被姜意風不當人防,導緻對他的身體了解了個透徹。
屏蔽五感都能知道他什麼時候有反應的程度。
如今,長大後不認舊賬的姜意風問:
“看着看着,沒别的想法,然後呢?技術就練好了?”
被反賴一頭的溫午盞隻能答道:
“嗯,真的,不騙你。”
……
*
至于第二件大事,則是15歲時性别二次分化,此後姜意風便成了強度封頂的Enigma。
當時舊主大人估摸着,用心養一養就能适配不可控級的聯結了。
于是那天,溫午盞險些沒耐住性子,跑出來一趟直接聯結。
——
“哎喲喂,小少主你……這都叫什麼個事兒啊??”
二次分化當天,花溪臨正好替姜旻來看兩眼高燒中的兒子,一看就被頂級信息素壓制到發情。
紀越華攙起花溪臨——這個倒黴玩意兒眼下正伏在地闆上,愣是給紀越華像拖着個蝸牛似的拖下樓。
姜意風剛剛結束Enigma分化,颔首摸了摸後頸,收了信息素。
高燒已經退去不少,他便下了床。
15歲的姜少主依舊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隻是偶爾笑起來又多了幾分少年人的意氣,具體體現為——
一絲絲傲慢和欠打。
他就這樣推開房門,突兀地趴在二樓的旋梯口,問樓下的紀越華:
“我跟你們很熟麼……?姜旻讓你們來看我死了沒?”
紀越華心說早知道這祖宗這麼難伺候他就不來了,一個頭兩個大,沒搭理姜意風的問話,隻是哀嚎道:
“小少主,行行好,你這有Alpha發情期信息素抑制劑沒?”
“沒,就易感期有藥。”
花溪臨抱着自救信念,虛弱地開口:
“附近找人借借……唔、快點紀越華,我撐不住了……”
紀越華對上苦命兄弟那雙含情眼,吓得他把花溪臨往大廳沙發上一擱,連滾帶爬跑出莊園去找抑制劑。
姜意風好笑,從二樓旋梯口,遠遠地随手抛下去一樣東西,正好砸到花溪臨身上。
花溪臨伸手一摸——
15歲的姜少主語調拖長,與溫被某子如出一轍的欠打:
“Omega的發情期抑制劑,湊合着先用上吧。”
SS級Alpha花溪臨:“…………”
他好像被羞辱了,而且手裡緊緊握着證據。
姜意風見他打完抑制劑真有點兒用,也就沒再管,扭頭回了房。
——剛剛分化時,有一縷違和感,需要回去确認。
房間内,軍工陳列櫃前。
姜意風面無表情,拉了張高腳凳過來,正對陳列櫃坐着,冷淡道:
“出來。”
窗外的清風吹起一池寂靜。
要不是他用後腦勺對着舊主大人,溫午盞估計就被詐出來了。
此刻被子老實,一窩鋪在床上,暖和且安詳。
姜意風壓低眉眼,後腦勺對着死被子,目光逐件掃過正前方排排列列的模型,繼續試探:
“剛剛不是有聯結波動?藏什麼?”
姜意風沒放過分化時那一縷違和感。
今年他正式加入荊邊署,開始一線處理異變區,對于聯結波動和介者的敏感度迅速提升。
因此他可以斷定——
方才,就在他分化為Enigma,信息素控制不住逸散的瞬間。
這個房間内出現了聯結波動。
——他的介者,提前來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一櫃子軍工模型早在出現到他身邊的第一天,就被溫午盞湮滅意識,徹底斷絕了它們成為介者的可能性。
于是姜意風就坐在高腳凳上,和那一櫃子幹瞪眼了五分鐘。
無事發生。
反而他背後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視線。
姜意風猛地抓住那視線的落點,“嚓”一下迅速回頭——
冷厲的目光一一檢視。
書架上的研究材料、桌案上的電腦、甚至床頭的平闆和手機……
奇怪。
姜少主的目光掃遍房間内所有可疑物質。
……沒有?難道真是他的錯覺?
……也許吧。
可能最近南北線爆發了自2006年以來首個S級異變區,他帶隊處理,身心都消耗太大了。
以至于出現幻覺。
姜意風勉強說服了自己,下了凳子索性往後一躺,倒在了整間房内唯一不可疑的物質上——
他的被子。
蓋了近十年,姜意風對這東西的信任還是有的,絕不可能突然大變活人。
在掉馬邊緣徘徊的溫被某子:“……”
壓根不敢動。
被窩裡的人最近先是處理了S級異變區,又連着高燒三天分化為Enigma,這會兒難免累了。
于是溫被某子幸福地發覺,被窩裡的人側身一滾,抱着它不松手。
然後埋在它被窩裡輕歎一聲:
“介者麼……啧,所有物質都能産生意識?那不亂套了,還是被子好。”
溫被某子:“……”
它決定死死捂住馬甲。
以後要是馬甲掉了,那也是以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