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究所第七紀曆後的數年間,有一個傳說在低階哨兵與向導學員之間悄然流傳。
他們稱他為——
“光臨者”。
起初,這隻是一些在極端任務中幸存的邊境哨兵提起的模糊片段。
“我當時精神力幾乎崩潰了,整個小隊斷聯。”
“可就在那一瞬,有人出現了——他像從蟲洞深處‘浮現’出來。”
“他沒說話,眼神特别安靜,像早就知道該怎麼救我們。”
“我們被他引導,穿過了一條原本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路徑。”
“然後他就……不見了。”
這些叙述總是不完整的。
因為沒有記錄設備能捕捉到他的蹤迹。數據裡沒有他躍遷的信号,蟲洞曆史不承認那段路徑存在。
但所有目擊者都記得一個細節:
“他右眼角有一顆淚痣。”
起初這被當作是幸存者的精神補償幻覺。
但類似描述的報告多到足以構成統計級頻率:
他總在任務失敗前的五分鐘出現;
他從不自報身份,隻用精神力引導;
他擅長重建失穩的錨點,尤其熟悉舊式蟲洞;
他總是沉默,在确保目标存活後迅速消失;
他……從不回頭。
有一次,某支精英支援隊被困于崩潰态蟲洞通道,全員精神力接近癱瘓。就在主控系統準備啟動“集體斷鍊回收機制”前,一段陌生頻率接入系統:
【錨已重構,放棄斷鍊,跟我走。】
他們在無人區活着回來。
可任務記錄裡那一段頻率讀取欄寫着:
【通道已封存,頻率無來源。】
隻有随隊記錄員在筆記上寫下一句:
“他最後望了我一眼,像是在确認我有沒有受傷。”
于是漸漸地,低階訓練生在戰術課結束後,會在圖書館角落偷偷讨論:
“你信不信,隻要你心夠堅定,在快要死的時候他就會出現?”
“聽說他隻救那些‘心裡還有錨點’的人。”
“有個學姐發瘋似地說她在瀕臨精神崩潰前看到了他,穿着舊式風衣,像是……穿越過來的。”
也有人私下給他寫感謝信,放進無人認領的通訊投遞箱裡:
“謝謝你在我瀕臨崩潰時拉我一把。”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記得你看了我一眼,就像……你真的記得我。”
官方從未承認這個人的存在。
也許他不屬于任何記錄,也許他跨越了太多時間,無法留下坐标。
可傳說仍流傳着,越來越像一場光的信仰。
直到某一次,一位高級研究員在修複舊蟲洞數據時,在“跳躍模糊區”的存儲中找到了這樣一段影像殘片:
畫面裡,雪中有一個男人逆着蟲洞風暴緩步而來,身形模糊,胸口佩戴懷表,右眼角清晰可見一顆淚痣。
他在風裡伸手,拉起一個倒地的哨兵,用背影将他擋在自己身後。
畫面斷裂前,技術員記錄到最後一秒的數據波形。
注釋如下:
【精神頻率匹配率98%。】
【疑似向導編号——YSC-01。】
但人們更願意稱呼他:
“那位在最後時刻出現的人。”
“穿越風暴的向導。”
“光臨者。”
他們說:
“他從不屬于任何一條時間線。”
“但他會出現在你最需要他的地方。”
“他不帶來承諾,也不帶走感謝。”
“他隻是路過——”
“像光一樣。”
那位右眼角有淚痣的神秘向導,被更多幸存者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