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颉拍了拍禹承溪拉着自己的手,安慰道:“你别着急,先等等。”
“等什麼?”禹承溪問道。
“我剛剛讓護士帶着小雅去做測試,還有五分鐘,報告就會出來。”遲颉笑道。
“我發現你從來都沒有對你的女婿不滿意過。”薛冥歌用手肘撞了撞他,戲谑地說道。
“我可不做逆天之人。”遲颉哼了一聲,從護士的手中接過報告,他将那張紙慢慢地塞進薛冥歌的手中。
隻見禹承溪三人的雙眼整齊地看着報告單上的數據:
【程景岚:
第一性别:男;第二性别:Alpha
信息素:雪松
遲頌雅:
第一性别:女;第二性别:Omega
信息素:鈴蘭
适配度:99.87%】
在程奕琛二人松口氣的同時,他們沒有忘記過問程澤安的傷情。
“燒傷不礙事,我保證不會留疤,隻是……”
“隻是什麼?!”禹承溪着急地打斷道,她真的不能夠再受第二次驚吓。
“澤安的腿我猜是在救景岚的時候被重物砸傷,有些骨裂,需要靜養。”遲颉将話說完。
“會出現後遺症嗎?”程奕琛摟着禹承溪的肩膀問道。
“不會的,隻是……澤安或許得來我家住一段時間。”
程家夫婦聞言齊聲問道:“為什麼?”
“景岚或許會忘掉這段記憶。”遲颉搖了搖頭,“這是第二性别分化的自我保護機制。”
“他的記憶或許會自動将今天發生的一切删除,我認為今天的事情我們也不要告訴孩子們。”
“畢竟知道自己真心當作朋友的人傷害了自己的哥哥和自己對孩子的成長不好。如果可以的話,你們都盡可能地瞞着。”
“至于澤安,他可以住在我的家,這麼做也能夠方便我治療他。”
當程澤安醒來,程奕琛和禹承溪将遲颉的話轉告後,他點了點頭,接受了遲颉的提議。
于是在那之後,所有人都謊稱程澤安轉學進其他學校學習了一段時間。這期間,程氏夫婦每天下班回家的時候,都會輪流去看望他。
安靜的ICU病房外,護士站的小護士正在偷偷地打瞌睡,程覺星陪着程景岚站在病房外,他們隻能聽到從病房裡傳來的,儀器冰冷的滴滴聲。
“我想起來了。”
程景岚忽然開口道:“那天,他騙我說,他要給他媽媽做甜品,讓我去試吃。”
“我當時沒有多想,隻吃了一個就感到腦袋發暈。在意識全部消失之前,我聽到他說他嫉妒我,說我憑什麼什麼都有,家裡條件好,爸爸媽媽哥哥疼愛,甚至連小雅都喜歡我。”
“他說他要将我關起來,讓哥哥和爸爸媽媽找不到我。”
程覺星聞言轉過頭看着他,卻隻見程景岚低着頭,表情晦暗不明,一道透明從他的劉海出流下。
這是程景岚面對着自己第一次哭。
并不像前兩次的無理取鬧和莫名委屈,這一次的淚水,它悄無聲息地溢出,伴随着許多情緒。
或許是恍然大悟,或許是惆怅,或許是後悔,或許是不甘……
程覺星的心裡忽然有一種電影馬上就要結束的預感,因為他深刻地感受到,站在他身旁的16歲的爸爸,已經将内心所有的心結都解開,并且成長了許多。
當惡意出現,上天或許會将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的那一步。但是同樣的,當善意懷揣,許多的事情也可能逢兇化吉,柳暗花明。
比如現在,遲頌雅穿過透明的程景岚和程覺星,她悄悄地推開病房門,坐在有些高的座椅上,她趴在床邊,默默地在熟睡的程景岚的臉上落下了一個吻。
“景岚,你以後都躲不掉我了。”她咯咯笑道。
暖黃色的燈光就像黑夜裡的螢火蟲一般,隻能将遲頌雅與程景岚那一方小天地照亮。
遲頌雅撐着腦袋勾起唇角,在腦海中構想着與面前的人的未來美好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就是如此的剛好。
“爸爸,回去後将我媽媽娶回來吧。”程覺星大力地拍了一下程覺星的後背,一溜煙跑開。
程景岚待在原地沒有動,他的耳朵早已紅透,此時正低着頭偷偷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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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某一次談話:
程澤安忽然想起來道:“小雅是Omega?”
禹承溪:“是的,他們的适配度高達95%以上呢!”
程澤安疑惑:“可是景岚說小雅是Alpha,難過了好一陣子。”
禹承溪翻了一個白眼:“那是你爸爸閑得沒事幹為了逗你弟弟。他知道你弟弟會路過書房,所以掐着時間,就是為了能夠看到你弟弟每天愁眉苦臉的笑話。”
程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