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是跑步偶遇。”她笑着解釋,“你怎麼在這裡?”
不等神尾說話,她已經看到橘杏在朝這邊揮手了:“你和她約球呢?”
神尾立刻臉色漲紅,手足無措地否認:“我們沒有在約會!”
“哈?”他的話讓莉莉納悶,“我沒說你們在約會呀。”
“少說廢話,我奉陪。”海堂簡單地說。
身為冰帝的人,她當然不知道兩人可是大有淵源,曾在地區賽裡對上過,而橘杏倒是清楚得很:“搞什麼嘛,單打輸了就是輸了,我提議和我們兩個組混雙,用混雙定勝負,怎麼樣?”
莉莉立刻叫道:“那我想和神尾組隊。”讓她仔細學習一下海堂的蛇球吧。
聞言,神尾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收回:他可是好不容易有機會和小杏成為隊友啊!幸好橘杏給他解圍,她悄聲朝莉莉說:“你還是讓我們不動峰的人一隊吧,我怕自己接不到球被海堂罵……”
聽力還是很不錯的海堂沉默了:天生臭臉怪他喽。
她曾觀戰過越前與海堂的比賽,深知海堂的優勢在于底線技術,見對方和自己這邊都是一前一後的陣型,莉莉積極在對打中網前封堵。然而神尾今日的發揮真是神勇異常,像吃了興奮劑似的,在底線打出的球角度刁鑽,速度好快!擦着莉莉的右手一穿而過,在海堂反手不遠處的斜線空檔裡先下一局。
“啊抱歉。”莉莉趕緊道歉。那個球應該是正手位的她來接,可惜腳步沒調整好,是她的失誤。
海堂擺了擺手示意沒事,雖然還是滿臉陰沉,但莉莉猜測,他應該沒放在心上吧?
然而打着打着,海堂再也忍不住了,怒道:“你會不會雙打啊?不要總是看我!”話剛出口,他多少有點後悔:他是不是太兇了?
網球雙打講究各司其職,最基本的原則之一就是——不要看同伴在幹什麼,應該把視線和精力專注在球本身和對手身上。比如輪到同伴發球時,自己隻需要确保在網前保持低身位,避免扭頭動作高于球網,也避免視線幹擾到發球;接球時不必看同伴打出如何的球路,否則一旦對方來球球速過快,很可能反應延遲,錯過擊球時機。
所以當莉莉忍不住頻頻瞟他時,海堂懷疑她根本就是個雙打新手,專門來坑害他的,并不懂什麼是預判,什麼是戰術,還在用實時視覺确認同伴的走位。
她無辜眨眼,開始随口胡說:“海堂,你的腳踝真好看,吸引我看了一次又一次。”
“……”越是臭臉反而越是害羞,海堂愣了一下,移開目光嘟囔,“仔細看球!”
後面他突然明白過來她究竟在看什麼了。拍頭垂直地面,與球背後相接觸,由低向高揮出,一個相當利落的上旋球!這個本該由他來接的球被莉莉搶了過去,他臉上的嫌棄之色還沒褪去,就看到球繞過了球柱,啪嗒一聲落在雙打線内。
什麼,這人居然邊雙打邊學習他的得意技嗎?
“這是個蛇球?”還以為它會出界的橘杏怔在原地,難以置信地叫道。
莉莉笑着說:“我随便試試。”勉勉強強,臂長不夠打起來有點吃力,更何況能打出來,是因為對方先擊出了落點在中前場邊線附近的斜線球,給了她能把球繞柱擊回的好機會。
“喂,别亂說話,這怎麼能算蛇球?”海堂有些不滿,被越前龍馬挑釁加複刻蛇球的記憶浮現出來,“除非她能在底線擊出。”
見他不忿成這樣,神尾笑死了:“怎麼了,不敢相信被人搶了絕招嗎。”
眼見兩人又要開始吵,查看拍面的莉莉舉手喊停:“我拍線斷了。”隻是來跑步的她實際并沒有帶球拍,這把拍子還是向橘杏借的呢。
見橘杏遺憾地表示沒有其他備用拍,海堂:“啧。”比賽中止讓他很不舒服。
“那留到下次吧。”莉莉也說。實在是體力不支了,她還在複健中呢。
連神尾都不打算重開一場單打,于是郁悶的海堂隻好也收起球拍:等等,他今早的任務還沒完成,他風雨無阻的每日晨跑還沒完成!
但是都這個點了,得趕緊去學校了啊!早知道就不比了,跑也沒跑完,打也沒打完,把沒有強迫症的人都硬是逼出了強迫症,海堂十分怨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