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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北蠻子是磨平了當初信心,眼下隻敢偷摸來騷擾幾番。”
孟塘建心下不屑的說。
趙意妍用磨刀石将青蚺劍打磨的更加鋒利。
心下擔憂地說着:“别掉以輕心,阿日斯蘭城府頗深,或許就等着我們得意之時猛然一擊。”
“是末将掉以輕心了。”
孟塘建點頭同意趙意妍的說法,說着随手朝火中丢了一塊幹柴。
随後又搖頭歎息:“本不該是如今被動的局面的。”
“确實,其實金城關敗時,就應該立即補充大量兵力前往潼城關,哪怕把京州守備軍派來都行,可惜了,棋差一招,局勢便大不同。”
趙意妍滿心可惜,想着敬仁帝不願援兵,導緻如今這般局面,眼中閃過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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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睦守坐在颠簸的馬車裡,捂了捂發疼的傷口,臉色慘白地掀開布簾。
入眼滿目荒涼,天地盡是倉褐色,遠行幾步才能見到幾棵北原的扁桃樹。
他此刻便感到人煙稀少的含義。
才至荒海樓邊界,這裡的景色就讓人壓抑起來。
範睦守不敢想到狼王的地界時,會是何種樣子。
三個時辰後,一行人終于來到狼王圖雅的石窟前。
忽然一隻通體玄黑,體型要大上許多的巨狼跳到衆人面前。
對着衆人發出沉沉低吼。
阿日斯蘭便吩咐下去,讓三千将士在外守着。
自己便和範睦守捧着古金七寶器進入了石窟。
一入石窟内,範睦守便見到裡面有大大小小,數百個小型佛塔,佛塔内點着燭火。
将漆黑的石窟照亮了許多。
不遠處,兩個巨高的石柱連着石橋,石橋一側便是一個巨大的佛像。
佛像底座是一座宮殿,遠看就像是宮殿托着石佛。
範睦守看着眼前景象,心下驚疑:“怎會如此?這般荒涼之地還有這麼多人力?”
阿日斯蘭望向範睦守猶疑的眼神問着:“怎麼了?”
“這都是誰建的?難不成狼王到此地來時還有……”
他揣度思索。
阿日斯蘭擡手做了噤聲狀,随即微微點頭,印證了他的猜測。
圖雅來此地時肯定有不少信徒随從,那麼請圖雅确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用狼還是用人,都不會錯。
越往深處,範睦守越聞到一陣奇異的香味,香味清新。
讓人聞了便不舍這香味消散。
他不由得皺眉,迅速将口鼻捂緊,阿日斯蘭看着範睦守的舉止行為。
便學着将口鼻遮掩起來,笑問:“如此謹慎?”
範睦守暗暗查看四周,回道:“我和父親曾去暹羅時,有一種香味,奇異清香,聞之,起初不覺不适,過後便連疼痛都不覺得,神識不清,任人宰割,王上您要覺得沒什麼,大可以随意。”
“範公子奇遇甚多,令人刮目相看啊,難怪如今這場面也沒吓到你。”
阿日斯蘭說完,朝着前方宮殿,邁着輕快的步伐走去。
“圖雅叔長吉,侄兒這些年無不思念圖雅叔。”
阿日斯蘭看着坐在黃金寶座上,須發盡白的圖雅。
張開雙臂上前行着大禮。
範睦守跟了過去,擡眼隻見一隻通體灰白,眼睛灰藍的巨狼爬伏在圖雅腳邊,凝視着他們。
狼王圖雅垂眸盯着阿日斯蘭,輕嘲起來:“阿古達木的壞種不可信,你信中請求本王相助,眼下就拿出你的誠意讓本王看看,否則你就做好死在蒼狼嘴裡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