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斯蘭聞言恭順的笑起來:“狼王,阿古達木已經死了,您知道嗎?”
圖雅站起身來走向他們。
範睦守這才看清楚,這頭發花白的老者,卻有着古銅色的肌膚和壯碩的身體,面上還紋着黑色圖騰,身穿北原服飾,腰環古金帶,頭戴金冠。
圖雅眼神陰鸷的掃視着他們,尤其聽到阿古達木已經死去的消息後。
他便望着阿日斯蘭沉默了好一陣沒開口。
“是我殺的。”阿日斯蘭虔誠的凝視滿臉懷疑的圖雅,毫不在意地說出。
圖雅聽到後緩步走近向阿日斯蘭,繞着阿日斯蘭打量了好一會兒。
随後忽然大笑起來,他開口:“不愧是阿古達木的壞種,你和你父親窩裡撕咬彼此厮殺,正是本王想看到的,很好,很合本王心意,本王要你父親的屍體,并且還要南方的土地。”
阿日斯蘭斂下眼神。
面上依舊笑着回道:“阿古達木已經燒成焦炭了,狼王還要嗎?這恐怕并不符合狼王要的那種皮肉完整的屍身吧?另外,狼王是想要襄州以北嗎?”
“本王要把南方地界,變成本王成佛的修煉場,你進攻中原需要本王的幫忙,本王若想割據南方,又不得不提防你的勢力,你若願意答應本王的要求,了卻本王心頭之患,本王自然也會幫你,此刻就看你的誠意了。”
圖雅說着,眼神壓迫地緊盯阿日斯蘭,等着他回答。
阿日斯蘭沉默間,四周的狼群便緊緊圍了上來。
仿佛阿日斯蘭隻要是不答應。
這些狼就會一口咬死阿日斯蘭和範睦守。
阿日斯蘭快速思量,忽地垂首屈膝,跪拜起來:“圖雅叔願意分半壁江山給侄兒,侄兒感恩戴德,侄兒覺得圖雅叔才是我們的王,怎麼敢讓圖雅叔屈居南方,圖雅叔莫怪,侄兒隻是覺得圖雅叔萬不可為了侄兒委屈了自己。”
“哈哈哈,想不到阿古達木那樣的玩意兒,竟然有你這樣通人情、懂禮數的種,你願意奉本王做皇帝,那本王還有什麼理由不幫你,即刻出發,給本王準備好數百具屍體,本王要行祭天大禮!”
說着,圖雅便吹響骨笛,玄狼便恭敬地匍匐好,等待圖雅騎上脊背。
蒼狼敏捷地跑出石窟,奔向最高處,仰頭呼嘯起來。
不一會兒數千頭狼都跟着回應呼嘯起來。
石窟外已成衆狼之勢。
範睦守和阿日斯蘭退到一旁恭敬的低頭行禮。
看着圖雅騎着玄狼上前的背影,倆人不約而同的望向彼此,交換了眼神。
眼中俱是看着将死之人的嘲諷。
圖雅騎着玄狼站在石窟頂上念着神咒。
範睦守行着大禮,恭敬地呈遞上古金七寶器。
圖雅接過七寶器。
一行人便踏上歸途。
“将此藥和那漢人分了。”
圖雅說着,就抛給阿日斯蘭一瓶藥。
阿日斯蘭面露疑惑:“狼王殿下,這藥是?”
“解藥,你們一行人進石窟時聞到的那個香味,是用屍體皮下脂肪和相思刺的花蕊煉成的,兩天内沒有解藥,你們就會死的無知無覺,可能那個中原人還能活,因為他有智慧,一直捂着口鼻警惕着四周。”
圖雅說着,眼神輕蔑地看向阿日斯蘭。
阿日斯蘭卻眼神慌張,關心地瞧着圖雅說:“狼王殿下,那您也需要這個解藥,還是您先用吧。”
“哼,本王早就百毒不侵了,你和那中原人自己抓緊時間吧,畢竟本王還需要你在衆将士面前,親自叩首奉本王為北原王,現在本王還不想看到你死。”
說完圖雅得意地騎着玄狼跑到隊首,領着隊伍上前行去。
而隊尾的阿日斯蘭在範睦守的眼前,将那瓶藥悄然扔了出去。
他暗了眼神,蔑笑:“放心,本王和你都不需要那什麼解藥,來之前,我就讓醫官調了藥給我們倆喝了,暫時百毒不侵。”
“王上有心了。”
範睦守嘴上說着感謝,心裡卻對所有人都有戒備。
來之前,他私下服用了自己随身帶的解毒藥物。
他不得不防着所有人,畢竟現在沒有人比自己更在乎自己的生死了。
一行人彼此戒備的向北原前行。
*
北原軍營,圖雅在屍體上塗抹着什麼奇怪的液體。
塗抹之後,屍體就開始迅速腐爛。
随後,便從圖雅的營帳裡遞出一瓶瓶液體。
範睦守想着這毒藥,那日蘇作戰正用得上。
便來到那日蘇的營帳前,撩起門簾:“那日蘇……”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那日蘇青筋暴起,滿眼通紅像要吃人似的,和阿日斯蘭兩個人拿着刀,互相抵抗着。
阿日斯蘭滿額大汗,吃力的擋着那日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