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着頭,劇烈的疼痛包裹着她的整個感官,讓她整個人面臨着腦子模糊的狀态,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突然伸過來的手托住她的手臂,吓得她立馬掙紮起來。
想要掙脫怎麼也掙脫不掉,她實在是沒有力氣。
她的掙脫在陳安這裡就像給她撓了癢,如此輕。
擡頭看見是陳安,一個長得人畜無害模樣的姑娘,心裡舒了一口氣。
在這個治安糟糕的地界,哪怕是白天,她也實在是害怕有人趁她虛弱的時候做不好的事情。
她記起了陳安,半個月前突然闖進她的理發店裡,說來理發。
單純的模樣不像是壞人,她安心的暈倒在陳安的懷裡。
陳安看到理發店老闆娘暈倒在自己懷裡,震驚到了,看來老闆娘的病情比她想象的要更嚴重,絕不是簡單的痛經吧。
“喂!喂喂喂!醒醒啊!你怎麼了?”女人一直沒有反應。陳安趕忙掐對方的人中,一邊掐一邊試圖用語言喚醒她。
“喂!你别吓我啊!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這個年代有120嗎?”
“不過就算有,我也沒有手機啊!天殺的,這怎麼辦啊!”
陳安第一次遇到這種突發狀況很茫然,居然有人暈倒在自己懷裡,她一心想将人送去醫院,不過抱不起一位成年女性現在無能為力隻有喊人。
陳安站在樓道門口大聲呼救,“有沒有人啊!這裡有人暈倒了,快來幫幫忙啊!”
随着呼救聲的響起,樓層裡出現了一陣腳步聲。
有人從他們自己房間出來,三三兩兩的朝陳安聚攏。
有真心幫忙的,也有來看熱鬧的!
陳安也是第一次發現,這棟樓裡原來住有不少人。
周末,大多數人都在家。
陳安向租客們詢問是否誰有電話喊救護車來。
圍在一圈的人群紛紛搖頭。
他們之所以住在這裡,就是因為沒錢。
電話對于他們來說是奢侈品,在溫飽問題都沒有解決的當下,沒有人會把錢用在無關緊要的東西上。
時間不等人,越晚越對女人不利。
片刻,女人有了些許意識,捂着肚子把身體蜷縮在一起。
嘴裡喃喃地喊着疼,聲音微弱,隻有抱着她的陳安聽得見。
陳安把抱着的女人轉交給旁邊一位阿姨,向外面走去。
其他人都注視着陳安離開,以為她把人就扔在了這裡不管了,旁人還建議去攔着陳安不讓她走。但最終他們還是沒有這麼做。
“看那個女娃兒那麼焦急,肯定是不會跑的,多半是去借工具去喽,你們莫擔心嘛!”
她離開了,過了幾分鐘,他們看見陳安回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個錘子,徑直走到趙阿姨家的窗戶那裡,嘴裡還讓旁邊的人讓開。
說着舉起錘子,往窗戶上一砸。
窗戶被砸破,玻璃渣碎了一地,有些還濺到了陳安臉上,把陳安的臉劃出血了。
陳安完全沒顧上臉上的傷,趕緊跳進趙阿姨的家裡,找到電話,撥打了120。
120那邊接了電話,陳安語氣快速地為他們提供信息,能讓醫院那邊快速定位找到這裡。
打完電話後趕緊安排周圍的人幫助她把女人擡到巷子口,等待救護車。
在等待的過程中,陳安隻能拜托鄰居幫她找人裝一下趙阿姨的玻璃,而且要快,這個地方,沒了門窗,家裡進賊是分分鐘的事情。
她不想因為這件事讓趙阿姨損失财物。
陳安想多了,房東是不會在這裡放有貴重物品的,更何況,在這裡的出租房子的人,誰不認識幾個道上的。
救護車是就近派車的,不到20分鐘就到了。
救護人員把女人擡上車後,要求有一位陪送人員,周圍的人都把視線放在了陳安身上,太過明顯。
陳安不想去的,她跟這女人算上今天,也才見過三面,而且人也不是她弄暈的,憑什麼要她舍掉自己的周末去醫院。
醫護人員看到衆人的視線都朝向陳安,忽略掉陳安臉上的不情願,直接把陳安拽上救護車。
醫護人員的力氣太大了,陳安根本掙脫不掉。
就這樣,陳安坐上救護車,被當成女人的家屬陪同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