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薇不禁眉頭輕皺,心中湧起一絲古怪,她趕忙再次解釋道,“就是剛入學不久的,從我們小莊村來的,之前還參與過清剿青峰山匪患的那個顧石頭呀。”
“哦?是他啊!”提起青峰山剿匪之事,門子恍然大悟,他撓了撓頭說道,“不過他不叫顧石頭,而是叫顧青朝。姑娘你稍等,我這就去叫他。”
“顧,青,朝!”這三個字如同三顆重磅炮彈,直直地轟擊在周薇薇的腦海中,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刹那間,她腦海中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
周薇薇從未忘記,自己穿越到這裡,背負着一個重要使命,那就是除掉日後會禍亂朝堂、緻使天下大亂、讓百姓民不聊生的大奸臣顧青朝。
隻是由于提前穿越了十多年,一直未能在小莊村尋到顧青朝的蹤迹,久而久之,這件事便被她漸漸抛在了腦後。
可誰能想到,命運竟如此捉弄人,此刻,她竟以這樣一種意外的方式,重新聽聞了這個熟悉又可怕的名字。
原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與自己親密無間的石頭,竟然就是顧青朝!
想起過去幾個月裡,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默契,還有那一次次纏綿的對視,周薇薇的内心猶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
此刻,她滿心的慌亂與迷茫,哪還有心思送食物,更無法以這樣複雜糾結的心情去面對顧青朝。
她神色慌張,手忙腳亂地放下食盒,連一句話都來不及留下,便匆忙轉身,快速趕着牛車往家的方向奔去。
與此同時,得到消息的顧石頭,也就是顧青朝,迫不及待地從書院裡快步跑了出來。
他想着能見到周薇薇,與她好好聊聊天,分享一下書院裡的生活,便滿心歡喜。
然而,當他跑到門口時,卻隻看到空蕩蕩的道路,根本不見周薇薇的身影,唯有地面上那隻孤零零放置着的食盒,仿佛在無聲訴說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顧青朝滿心疑惑,緩緩蹲下身子,輕輕打開食盒。熟悉的飯菜香氣瞬間彌漫開來,那是沈氏獨有的手藝,每一道菜都飽含着長輩的關愛。
可顧青朝此刻卻無心品嘗,他的心中一片茫然,一種隐隐的不安在心底蔓延開來。
他不禁暗自思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薇薇連一面都未能與我相見,就這般匆忙地離開了?
顧青朝無心再繼續學業,于是趕忙去找院長,言辭懇切地請了假。随後,他腳步匆匆,朝着縣城燒烤攤的方向奔去,滿心期許能在那裡尋到周薇薇的蹤迹。
到了燒烤攤,他強裝鎮定,神色如常地走向趙燕,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簡單試探着問道,“表姐,今天薇薇來了嗎?”
趙燕正忙着烤肉,聽見顧青朝的話,搖了搖頭回道,“今兒個還真沒瞧見她。”
顧青朝眉頭一皺,禮貌地告辭後,便馬不停蹄地再次朝着小莊村趕去。
一路上,他腳下的步伐愈發急促。終于到了周家,連氣都沒顧得上喘勻,便迫不及待地大步邁進院子。
此時,沈氏正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納涼,悠然自得地搖着扇子。瞧見顧青朝的身影,她先是一愣,臉上瞬間浮現出驚訝之色,連忙放下扇子站起身來,關切地問道:
“石頭,你咋突然回來了?也沒提前捎個信兒。哎喲,這薇薇也是的,咋沒等你一塊兒回來呢?”
顧青朝見沈氏面色平和,周家看起來并無異樣,心中暗自松了口氣。
可随即又疑惑起來,既然家裡沒事,那薇薇為何急着走,連見自己一面都沒有呢?
他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裝作若無其事地打探道,“嬸子,薇薇姐去哪兒了呀?我咋沒瞅見她呢?”
“哦,她呀,從縣裡回來之後,就跟丢了魂兒似的,也不知道碰上啥糟心事了,突然說要上山一趟。這不,剛拎着砍刀就走了。”
沈氏一邊說着,一邊仔細觀察着顧青朝的神色,心中隐隐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便試探着問道,“石頭,難不成在縣城裡,出啥事了?”
顧青朝心中一緊,面上卻依舊維持着笑容,趕忙安慰道,“嬸子,您就把心放肚子裡,啥事兒都沒有。就是我有幾句貼心話,急着想跟薇薇姐說。”
說罷,他還故意紅了紅臉,佯裝害羞地笑了笑。
沈氏瞧他這模樣,隻當是兩個小年輕鬧了點小别扭,心裡的擔憂頓時消散了,也跟着笑了起來,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