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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搞IT的,是不是連談戀愛都要寫需求文檔?”她用小指抹去杯沿的口紅印,“第一條:男方需每日問候;第二條:節日禮物價格不低于……”
玻璃門被撞開,幾個穿校服的少年湧進來,吵嚷着要“珍珠奶茶少糖多冰”。夏女士的聲音被切得支離破碎,我隻捕捉到幾個關鍵詞——“安全感”、“誠意”、“未來保障”。
咖啡機在櫃台後發出哮喘般的轟鳴。我想起自己在成都的小窩,陽台上枯萎的多肉,和永遠改不完的bug。房價像失控的線程,而縣城的婚戀市場,竟也學會了大數據殺熟——四十歲+的男人,在相親算法裡,早已被歸為待清理的緩存文件。
“我可以學。”我聽見自己說,聲音幹澀得像未潤滑的齒輪,“但‘持續對你好’……這個函數總該有返回值吧?”
她怔了怔,忽然大笑起來,笑得假睫毛都在顫抖。鄰座的老太太投來嫌惡的一瞥。
“你們碼農啊……”她抹着眼角,“連談感情都要講ROI(投資回報率)。”
暮色漸沉時,我們達成了某種模糊的共識。我送她到巷口,看她踩着高跟鞋,穩穩踏過坑窪的水泥路。背影漸遠時,我忽然想起一段未提交的代碼——那是個死循環,沒有終止條件,隻有不斷的自我重複。
路燈亮起的瞬間,我掏出手機,給她發今天的第七條微信,也可能是最後一條微信。消息前頭,浮起一個刺眼的紅色歎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