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低亮度的屏幕因為長時間無觸碰,輕悄悄黑了屏。
失去亮光的屏幕變成一面黑色鏡子,倒映出那雙盛滿震驚的狐狸眼。
短短六個字就像平地驚雷。
雲九纾的大腦短瞬間陷入宕機狀态,理智被炸得亂七八糟。
把你弄髒了......
什麼叫弄髒了,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東西?
看着尚未回神過來的人,宜程頌心底笑意更甚。
臉頰上那火辣辣的痛感在看着雲九纾呆滞的瞬間裡也變的值得。
如果沒判斷錯,自己現在應該已經激起了雲九纾的一些玩心。
但僅僅隻是玩心還不夠。
這樣想着,宜程頌将手機收回口袋,俯身去拿了紙巾。
垂下眸,在酒色裡捕捉到一抹軟香潤玉。
雲九纾生得好,不僅外貌優越,就連手指也精緻。
水蔥似的指尖,甲床泛着健康的粉嫩,宜程頌擦得認真,像是在保養一件藝術品。
那隻被舔抵過的指尖上已無津液殘留。
當雲九纾回過神的時候,宜程頌已經抽過幾輪紙巾,慢條斯理地将所有痕迹都輕輕擦拭幹淨了。
那常年打鼓的手骨節分明,有些粗粝。
指腹中帶有薄薄的繭,裹着紙巾遊魚似的徘徊在雲九纾的指縫中。
滾燙的體溫像是燃起火,卻又被細軟紙巾壓制着,不輕不重地碾過,揉捏,松開,再捕捉。
像是悠閑獵手在逗弄被盯住的獵物。
回過神的雲九纾垂下眸,看着自己幹幹淨淨的肌膚因反複擦拭泛起紅,可是執着手的人卻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她是在把自己的手當玩具?
她知不知道在酒吧裡,這樣的動作再結合她剛剛的話,是赤裸裸的調情暗示。
不,不能叫暗示,這已經是明示。
看來短短三年不見,葉舸的變化,似乎不隻是一星半點啊。
剛剛的震撼被轉瞬上湧的猜忌更替,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的雲九纾短促地輕笑了聲。
誰把她調成這樣的?
看着眼前還低頭擦拭的人正玩得認真,雲九纾眼神裡閃過一絲沒壓住的怒氣。
“擦得不幹淨吧。”
聲音在發頂上散開,那被攥緊的手猛地回抽。
未能收住力的指節捅破了紙巾,宜程頌擡起頭,表情裡略帶有幾分茫然。
玩過火了嗎?
為什麼雲九纾是這個反應?
她還沒對自己感興趣嗎?
心中百轉千回,那隻手還懸置在空中。
雲九纾曲起指節,那雙狐狸眼正細細打量着:“你看,這裡就還有痕迹。”
說話間,那隻被抽走的手再次遞了過來。
摸不清楚她意圖的宜程頌感受到了一絲危險信号,她小幅度吞咽了下,再次舉起攥着紙巾的手準備去擦。
可雲九纾卻挪開手,聲音冷下去:“我要你用剛剛的方法擦。”
幾乎是突然冷了臉,這個在生意場上混迹多年的狐狸自帶上位者的壓迫感。
宜程頌權衡片刻,隻能将腰再彎幾分,湊近去瞧。
不知道雲九纾是故意還是無心,那潤玉似的指骨也随着宜程頌彎腰的動作不斷回收。
而宜程頌也隻能配合着,像條主動咬餌的魚,不斷向前縮減她們之間的距離。
直到能聞見那久違了,從雲九纾身上透出來的清淺花香。
宜程頌意識到這已經超出安全距離。
可惜,她反應過來的還是太遲了些。
下一瞬,那本不停向下遊移的指尖突然出擊,就這樣長驅直入地探進宜程頌的口腔。
尚未反應過來的人下意識閉合牙關,卻被更加用力地頂開。
曲起的兩節指骨橫在舌與齒之間,原本還隻是細微遊移的清淺花香乍現于鼻息間。
強勢又蠻橫着将宜程頌所有能呼吸的氧都染上雲九纾的味道。
“舔啊,不是愛玩嗎?”雲九纾唇邊笑意猶在,可那雙眼睛卻冷了下去:“那就擦幹淨一點。”
她話音落,那遊魚似鑽入口腔的指尖開始向内延伸。
剛剛還挑釁的舌尖變成乖巧一坨軟肉,任由指節将它加緊,下壓。
感受到侵略性的喉頭滾動,宜程頌有些難受地擰起來眉心。
她剛預備偏頭甩開,雲九纾已經先一步看穿她的動作。
下一瞬後頸被掐住,那最後丁點倔的腰要被壓彎了。
剛剛還被當成玩具賞玩的指節變成鉗制,連口腔閉合的權利也掠奪。
“你敢後退,我保證你會後悔的。”雲九纾偏過頭,瞧着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壓低聲音問着:“葉舸,你的演技太拙劣。”
熱氣撲灑進耳骨輪廓,平白地激起了宜程頌的陣陣癢意。
她的耳朵特别敏感,萬幸有個助聽器做阻攔,若是這口熱氣直接撲過來,宜程頌不确定自己會不會失态。
靈活的指節攪動着舌,牙關失去防守,一縷津液涎下來。
那異物感正在口腔裡不停延伸,帶着主人的野心,不停掠奪。
直到被玩弄的那雙眼底泛起水色,玩夠了的指節終于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