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桐扯了扯衣角,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下午。”
葉桐回憶了一下,一片空白。
發燒的記憶完全記不起來了。
“待會兒那幾個要來蹭飯。”
趙梧樹戀戀不舍收回手,
“你先喝點粥。”
那幾個,隻能是路千裡他們了。葉桐渾身黏膩,現在就想要去洗澡了,但被趙梧樹按着先去喝了半碗粥和一點煎餅。
葉桐微微蹙眉,小口咬着煎餅。
趙梧樹歎口氣,拿過葉桐手裡的煎餅,放他走。
“去洗澡吧。”
吃飯還要把眼睛睜得圓圓的,頰邊鼓着一動一動,就是不吞咽,這是不願意吃的意思了。
葉桐轉身去浴室,趙梧樹便開始掃尾,把葉桐剩下的煎餅全吞了,又喝光了還溫熱的瘦肉粥。
葉桐剛洗澡出來,還穿着睡衣。
門就恰好被敲了兩下。
趙梧樹正在廚房,手裡還沾着油膩的肉沫。
葉桐噔噔噔跑去開門,趙梧樹在廚房大聲喊,
“把外套穿上!”
葉桐疾停,他人已走到玄關,葉桐看了一圈,隻發現門口挂着一件深棕色皮夾克外套,葉桐取來披到身上,随即打開門。
“早上好!”
路千裡大聲道。
“早上好。”葉桐也說。
路千裡和同塵同時掃了眼葉桐披在身上,明顯不合身的外套。
同塵拐了身後人一下,先走進門,
“大樹說你生病了,好些了嗎?”
“塵塵、千裡。小感冒而已,已經好了。”
葉桐臉有點紅,他俯身給兩人拿拖鞋。低頭的時候,發間的水珠低在地闆上,他頭都沒擦幹就跑出來了。
趙梧樹從廚房探頭,和路千裡對視一眼,兩看相厭。
趙梧樹對他說,“你等我待會兒和你算賬。”
葉桐和同塵側目看他倆,路千裡笑吟吟摟住趙梧樹的肩膀,哥倆好似的。
路千裡低聲,皮笑肉不笑,“小聲點兒吧,你是老處男很光彩嗎?”
“。”
同塵剛把葉桐催到沙發邊的毯子上坐着,他拿着毛巾,準備給葉桐擦頭發。
倏忽砰的一聲,兩人驚訝回頭一看,趙梧樹手持鍋鏟,路千裡随手掄起鍋蓋,防備地盯着趙梧樹。
“大早上我不想和你打。”路千裡道。
趙梧樹想起那些合作商揶揄的眼神,心裡一陣火。
這貨仗着和同塵高中畢業就在一起,秀了無數恩愛。葉桐回來之前,路千裡還顧忌着趙梧樹的心理健康,說話會謹慎一點。等葉桐一回來,此人惡毒一面盡顯,處處往他痛處戳。
“千裡。”
同塵涼涼聲音制止了他倆。
小葉眨巴着眼,看着趙梧樹和他手裡冒煙的鍋鏟。
二人偃旗息鼓。
他倆雖迫于同塵警告,不敢互掐。
但路千裡偏要惹事,如一隻挑剔的孔雀,巡視一圈廚房,掀開悶煮的鍋看一眼,或者調控一下火候。
看得趙梧樹眉心一跳一跳,處在憤怒邊緣。
門又被敲了敲。
葉桐就要站起來,路千裡跳出來,“我去開門我去。”
文赫提着禮物,“早安小——”
他語峰一轉,看見路千裡,笑意一撇,皺眉嫌道,
“怎麼是你。”
“歡迎歡迎,請進。”
路千裡熱情地迎進禮物,把文赫擱在身後。
文赫翻了個白眼,自己把門關上了。他自己換好拖鞋,走進來,今天文赫穿的很松弛,一點班味都沒有,劉海清爽地放在額前,像個男大。
路千裡坐到葉桐旁邊,叫他拆禮物。
文赫脫了外套,挂在手臂上,朝葉桐擠眉弄眼。
“猜猜我買的什麼?”
路千裡托腮,“我猜是老城那家小蛋糕。”
“…”
驟然被揭穿的文赫一怒,拿起抱枕往路千裡身上丢。
同塵把吹風機關了,也坐到他身邊。
葉桐微微一曬,
“回你自家還帶什麼禮物?”
趙梧樹從廚房走出來,擡擡下巴,
“我叫他買的,小二又在搶功。”
葉桐打開盒子,并不隻放着巧克力和草莓蛋糕,還帶了文赫順路買的冷吃兔和燈影牛肉。
路千裡在房子裡自動拾取了一罐新鮮的西瓜汁,從櫥櫃裡拿了幾個杯子。
趙梧樹在廚房,哐哐砍骨頭。
他們幾人在客廳,路千裡和文赫正在争執誰去麻辣兔頭加沾碟是異端還是創新。
“你們幾個,誰去把面粉和了。”
趙梧樹走出來,看見葉桐就坐在沙發邊,悄悄地把西瓜汁往自己杯子倒,路千裡和文赫還在吵架,同塵站在落地窗邊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