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誠澤說完這句話,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而懷裡被他裹起來的姜載容又遲遲不肯說話,也沒有掙脫,他越來越心虛。
少俠生氣了嗎?少俠沒生氣吧?
他做的事情很多都不過腦子的啊!想到就做了,做完了以後才想明白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少俠不會覺得他在趁機占便宜吧!?
雖然是有一點,一點點,隻有一點點,沒有占多少的。好吧的确有很多……說出來少俠會信他嗎?
俞誠澤不敢動也不敢問,心都在狂跳。
好瘦啊,肩膀的骨頭在咯着他的肉,硬硬的。不過很好包起來,隻需要把人塞進自己的懷裡,用手臂環住,最好再收一點肩,就可以覆蓋住大部分露在外面的皮膚。
不對不對,還有一個地方漏了。
俞誠澤低頭往下看。懷中人一部分長發随意地高束起來,從正前方根本看不出,但從上方這樣看下去,會有一個小小的發旋。
像粒煮熟的花生米,被發絲遮擋、若隐若現,因為梳理得并不十分平整,還有一些細小的發絲翹起來,被不知道哪裡來的風和俞誠澤的鼻息吹得輕輕搖晃。
俞誠澤看着姜載容的發頂,好半天沒想好要怎麼替姜載容擋住。
“少、少俠……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啦?”俞誠澤試探性地開口詢問,見姜載容還是沒有回答,他眨了眨眼睛,慢吞吞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姜載容的頭頂上。
要好好保護好少俠的頭皮,頭發是很重要的東西,有個叔伯前幾天還來問他吃什麼東西能長頭發,就因為心上嬸嫌棄他年紀大了秃頭。
少俠頭發很軟很多,看起來沒有這個煩惱,但也要防患于未然,不能讓少俠在發量這方面輸了去!
俞誠澤比姜載容高一點,但也沒有高太多,便隻能偷偷摸摸地再踮起一點腳,才剛好能夠仰起頭把下巴放在姜載容的發頂,勉強把姜載容的腦袋也給藏起來。
而俞誠澤自己的長卷發則是像珠簾一般彎彎曲曲地蓋在姜載容的頭發上,更加抵擋住霧氣的彌漫,連脖子都無法觸碰到。
而姜載容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動作,俞誠澤自己心虛着虛着,膽子就開始肥起來了。
少俠沒躲掉,那就是沒有生氣。
少俠之前不開心會罵人打人,不舒服會自己跑開,現在一動不動,肯定是覺得他這件事兒辦得不錯,在心裡頭誇他有眼力見呢!
俞誠澤越想越覺得美滋滋,剛想抱得更緊些,腰間就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像一把小鉗子緊緊夾住了肉然後用力扭轉。
“唔!”俞誠澤仰頭發出一聲痛呼,又連忙閉上嘴低頭,生怕漏了姜載容給的發旋。
“很痛?”姜載容埋在俞誠澤懷裡的臉發出悶悶的聲音,聲量有些小,“痛就放開我。”
姜載容右手松開捏着俞誠澤腰肉的動作,左手繞過他的脊背,感受着空氣中細細麻麻的涼意。
——沒有危險,沒有毒性和腐蝕性,不會手腳發涼,也不會死。
但這個懷抱有點太燙了,他不太舒服。
“所以放開我,”姜載容側過頭,避開俞誠澤的下巴,“這霧不過是虛張聲勢,根本不足為懼。”
姜載容繞過他的肩頭,目光掃過其他人,也看到了他們身後展示出來的獵物。
參賽獵手三兩成群,并未注意他們兩人,更多關注自己捆在身後或腳下的獵物。
大多數人的獵物都比較常見,不是長着長發的羊魚,就是三隻尖角的馬獸,不停撞擊着漁網外的囚車欄杆,試圖逃出生天。
但大多數都因為離了水而狀态不佳,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像姜載容抓的這隻花枝這般離了水還能夠呼吸的妖怪少之又少。
“嗯嗯嗯……”俞誠澤感覺被捏的地方除了疼痛,慢慢開始酸脹、麻木,連疼痛都變得有些遲鈍了。
嘶,不痛!
“少俠,真的沒事了嗎?我說這霧沒事吧?”俞誠澤的下巴被姜載容的頭發刮過,帶來一陣癢意,“那我放開了?我真的放開了啊,我很快就放開了。”
他嘴上這麼說着,動作卻慢得過分,先是一點點剝離貼着姜載容後背的手掌心,再緩緩彎曲手肘,帶着胳膊慢慢往後撤。
“你怎麼還不放?在磨蹭什麼?”姜載容已經開始已經有些不耐煩,眉頭狠皺,被懷抱的熱度催得心頭更加燥熱,又想去捏他的腰。
他剛才果然就不應該留手,這人皮糙肉厚,不用力些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