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夜梨翻了下,她從不處理一些小磕小碰,沒用過這些東西。
再說她身邊有個醫生,每次在月城夜梨身上看見什麼痕迹,他比月城夜梨自己都熟悉該用什麼合适月城夜梨體質的藥物。
“謝謝。”月城夜梨停止了翻看,取出自己的錢包,“多少錢?”
“不用啦!”萩原研二連忙給她合上。
月城夜梨不解,“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硬要說也是松田陣平的事吧,雖然月城夜梨也沒想追究,她隻是想解開手铐就趕緊走。
萩原研二捂住胸口,那邊好像被一箭射穿,“月城小姐…”說得好直白。
他的嗓音逐漸低下去,因為萩原研二看見月城夜梨擡頭看向自己的模樣……她好像是真的不懂诶。
“因為我和小陣平是好朋友。”萩原研二剛給高中生上完課,來到月城夜梨這邊憋出一句面對幼兒園學生的話術。
“好朋友?”月城夜梨還是疑惑。
看來還挺有用,萩原研二繼續用最粗淺的語言解釋道:“是好朋友!所以無私幫助,像小陣平惹出來的事,我就要幫他共同承擔。”
月城夜梨哦了聲,她低下臉,給萩原研二留了個圓圓的頭頂。
片刻又擡起來,“然後呢?”
這些,從沒在書裡看見過。
月城夜梨收獲頗豐,她拿着新加一位聯系人的手機,步伐輕盈走出警視廳大門。
萩原研二還說不用叫她再展示她的能力了,“朋友是需要互相信任的”。
原來如此,“朋友”啊,真是個方便的東西。
萩原研二回到座位,桌上的茶在時間的流逝下失去溫度,一下都沒動過。
抱着文件的女同事向他賜教,“那位小姐更喜歡熱可可哦~”
萩原研二雙手合十表示感謝。
逗樂女同事後,他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和緩下來,達到一種不符合他一貫形象的淡薄。
将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空杯擱置在桌上發出一點碰撞聲。
“月城夜梨…”真是個奇怪的人。
月城夜梨很久沒有這種一身輕的感受了,一口氣了結麻煩事真是叫人爽快。
一打開家門,燈居然都亮着。
月城夜梨貼在門框邊,反手拿出梵天給配的手槍,裡面還一顆子彈都沒射出去過呢。
“喂。”肩膀被拍了下,月城夜梨的槍也被男性寬大的手掌截獲。
來者很是無語,指指她的眼睛,“你這樣能防住誰啊,還有,眼鏡怎麼不戴了。”
月城夜梨連安全栓都沒拉開,她放下槍,“想吓吓你來着。”
她的房子絕對安全,對這點月城夜梨還是很自信的。
聽到後半句,月城夜梨剛想擡眼鏡,手又做成摸索的狀态,在眼前摸了下眼皮。
“現在才發現?”醫生拉她進屋,關好門。
月城夜梨看着自己的掌心,有些發愣。
已經習慣眼鏡的存在,眼鏡和自己好像融為一體,有時洗澡都會忘記摘下。
但現在才發覺,她的習慣貌似并不是她理解的那樣。
仔細想想,應該是在美術館的那場爆炸後丢的。
月城夜梨看向醫生,後者好不容易從廚房找出一瓶礦泉水,一看還是過期的。
“你到底怎麼活下來的……”
醫生旋即給出答案,“哦,那場爆炸可沒傷到你的腦子。”
月城夜梨就是遺忘了她一直以來認為的重要的物品。
醫生總算聽見件令人稱心的事,“代表着你早就放下他了不是嗎?”
這才是月城夜梨啊,睹物懷人什麼的她才不會做。
再說那男的連她前男友都算不上吧,稍微進一步,月城夜梨就馬上抛棄其躲到他辦公室來。
月城夜梨沒理他,低頭給灰谷蘭發消息。
辛西娅和鶴蝶都在月城夜梨住院期間來過,沒提起眼鏡的事,那就隻有灰谷蘭可能知道。
“……你在聽嗎?”
月城夜梨:“嗯?”
醫生無奈重複,“我說,大友的人盯上你了吧,你難道不知道這事麼?”
“大友?”聽起來倒有些耳熟。
“聽着,雖然大友已不比當年,但獨立出去的那些人似乎又重操舊業了。”醫生的手支着下巴,眼前似有一副繪卷展開,讓他煩躁地閉起眼睛。
“也是了,我早該想到的,他們當然會優先來找你。”
“福利院被燒了個精光,地下室也塌陷了,他們本部會設置在哪……”
月城夜梨想起來了,“谷口社長,他有提到過‘大友’。”
“原來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醫生皺起眉。
月城夜梨:“所以到底是什麼?”
“快别和我開玩笑了…”醫生沒帶電腦,飛快地按着手機,擠出時間看了眼月城夜梨,“你認真的……?”
緻命的錯誤,醫生感到自己從沒那麼失敗過。
自诩最了解月城夜梨的他,怎麼就沒想到月城夜梨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性子呢。
在福利院的時候就是這樣,出福利院後他們相處的時間大大減少,月城夜梨更不會去收集這些東西。
事到如今,醫生吐出一口氣。
“全名為大友物産株式會社,上世紀末同日裔慈善家出資建立了一所福利院。”
“十六年後福利院失火,同年大友商會宣布破産,至此再無音訊。”
“那兩顆炸彈不是巧合,而是針對你的陷阱。”
說到這,醫生把手機面向月城夜梨。
上面是一張藍底證件照,黑發警官身着制服,唇角微微收攏,正色看着鏡頭。
“下一步,他們該去接觸這個警察了。”
恰逢此刻,月城夜梨的手機也收到消息,是灰谷蘭的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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