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夜梨戴上了口罩,聞言歪了歪腦袋,用眼神傳達疑惑。
“老鼠…出洞了。”半間修二放在扶梯上的小臂一轉,帶着手指向靠牆的一桌子人。
那邊有五位客人和兩個侍從,月城夜梨看着他們頭上一刻不停在跳動的數字。
光看外表看不出來什麼,客人的年紀從青年到老年一應俱全。
但月城夜梨一照面就認出有問題的是誰。
癡迷于點數的賭徒腦袋上的數字上下跳竄飛快,彰顯着他們錯亂的心魂。
在這之中,平日裡數值正常的反成為異樣。
月城夜梨:“黑發的那個嗎。”
半間修二撫掌,“bingo!”
就在半間修二還有閑情逸緻掏手機自拍時,下面的黑發青年環顧四周,從賭桌悄然退出了去。
“鼻子還蠻靈的嘛~”半間修二按住欄杆,就這麼翻過去自二樓一躍而下。
月城夜梨看見黑發青年被攔在門口,半間修二往那蕩悠去。
黑發青年一改剛才彎腰駝背的畏縮模樣,一拳揍翻一個攔路的。
以一敵十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朝大門逃走。
半間修二追了上,兩人在門口纏鬥了起來。
月城夜梨裹緊外套,錄了段視頻發給稀咲鐵太,以表自己正在工作,無奈實在沒機會插手。
這種程度的協助,稀咲鐵太莫不是找錯人了。
雖然灰谷龍膽教了月城夜梨一些柔道的皮毛,但他說月城夜梨身體素質太差,這點力氣用上他的關節技也隻能對付對付沒練過的初中生。
黑發青年和半間修二的身手不相上下,拳拳到肉的擊打聲在空中回蕩。
月城夜梨又離遠了點。
隻見黑發青年找準機會,一矮身躲過半間修二的邊腿,從其臂膀下繞到背後。他不戀戰,直直沖着月城夜梨的方向。
月城夜梨握緊手中小巧的□□手槍。
而青年隻是看了她一眼,朝她身後跑去。
又是個藍眼睛。
月城夜梨看得清楚,那雙在昏暗天色下亦然清潤卓立的瞳仁。
叛徒…是個卧底警察嗎?
“輪到你上場了,夜莺。”半間修二也趕過來。
一陣天旋地轉,賭場急速向後退。
男人頗具骨骼感的肩膀頂住月城夜梨柔軟的腹部。再次慶幸還沒來得及吃晚飯,現下沒東西可吐的。
頭朝下造成腦血管擴張導緻有些暈眩,月城夜梨一回生二回熟,扒住半間修二的肩膀作支撐。
半間修二沒有急着追人,他帶着月城夜梨到附近視野最開闊的地方。
從少年時期就混迹在歌舞伎町的他對這裡的一切了如指掌。
“前面隻有三條路,你覺得他會選擇哪一條?”
就算剛才趁機用匕首劃了對方一刀,但帶着月城夜梨追上那人的可能性還是很低,既然如此索性去終點等待。
千辛萬苦以為找到生路,擡頭卻見他早早等候在此,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真期待啊。
月城夜梨:“……”半間修二以為她是預言家嗎。
跑得好累。
這時候懷念起灰谷兄弟出任務不離身的機車來了。
從前被萬般厭棄的嘔吐感和現下灼燒着的肺部比起來都不算什麼了,甚至還打上層美好的濾鏡。
這麼想好像有些對不起自己的胃!
“沒有預約謝絕進入。”
“我怎麼不知道你的餐館還開來歌舞伎町了?”
熟人嗎。
不過總算有了休息的時間,月城夜梨拉開口罩透氣。
聽半間修二的說辭應當是這間店的老闆。但與其說是餐館,這規格和裝潢說是餐廳來得更為合适。
個子很高,比半間修二還高,而且肌肉也比半間修二發達,站在他們面前就像是堵厚實的壁壘。
月城夜梨都準備原路返回了,卻聽見半間修二饒有興緻地挑釁,“要打一架嗎?”
不是哥們?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
念頭隻一閃而過,月城夜梨馬上想通了。
該擔心的是稀咲鐵太吧,和她這個想協助但主事人不讓幫忙的有什麼關系。
[視頻]——月城夜梨。
稀咲鐵太看完這短短幾秒的視頻,感覺頭更痛了。
定是半間修二又手癢了,稀咲鐵太也知道他從來不是隻拴好繩子就聽話的狗,而是好戰因子流淌在血脈中的鬥犬。
交完差,那邊已經進入武器戰了,花瓶砸的一個不剩。
前台小姐抱着腦袋躲在台下瑟瑟發抖。
雖然柴大壽脫離不良少年的隊伍有好些年了,還搖身一變成了連鎖餐廳的大老闆,但這并不妨礙他打架的技術。
柴大壽當然有注意半間修二身後的女人,也看見她貼着牆溜了出去。
但是,拖延的時間足夠多了吧。
可不要讓他失望啊,花垣武道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