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下班。
嗯?那個叛徒什麼關她一個區區文職人員什麼事。
閉上眼睛,在高處時俯視的錯綜複雜的道路便轉化為清晰的直線與弧線。
距出口的最近路線,往這邊走。
“大哥、這是那個半間帶來的女人……”
一夥人持刀執棍堵在月城夜梨面前,為首的光頭聽了這句話,照着那人頭上扇了下。
“找的就是半間的女人。”光頭指着地暢叫揚疾,“你覺得我會怕了他?上次的仇才不會這麼就算了!”
梵天裡把“我是壞人”寫在自己臉上都沒他們幾個典型。
月城夜梨果斷拉開手槍保險栓。
要報仇找半間修二去啊。
看來他們跟蹤了有段時間,等她和半間修二分開後才又找了過來。
光頭把手放到腰帶上,看向站在原地的月城夜梨,“啧啧,怎麼不跑啊,要主動獻身?半間的女人倒比半間懂事多了。”
小瞧女人的蠢貨……
右臂舉至肩膀同高,雙腳自然分開,調整準心。刻在身體記憶中的射擊動作一氣呵成。
“槍?你玩得明白嗎小姑娘哈哈哈。”
無視幾人全然不懼的大笑聲,月城夜梨直對着領頭人的□□扣動扳機。
“砰!”
光頭應聲飛了出去。
子彈嵌入遠處的水泥地面,留下一個黑灰色的小孔。
“隻知道對女人動手嗎你這畜牲!”
自後方圍牆從天而降的青年一腳踹在男人臉上,後者的鼻孔流下兩行血迹,翻着白眼就暈了過去。
接着又三下五除二的把其他幾個小喽啰也都放倒。
方才還無比嚣張的衆人通通癱倒在地。有些被青年以人棍方式擊倒的還上下疊在一起,也沒力氣再起來,下面臉都壓得發綠。
一時間,站着的竟隻有青年和月城夜梨兩人。
夜色漸深,缺少路燈的小道隻能憑借遠處較高的招牌燈提供些亮光。
鮮亮的紅色綠色交替打在青年的臉上,又如同融化的顔料般滑下去,叫月城夜梨根本沒機會看清青年的神色。
雲層将月光遮得嚴實。
“我不打女人,你還不走…是等着變得和他們一樣嗎。”
視野中餘留青年的修長身影,月城夜梨轉身繞道而行。
望着女人離去的背影,青年故作無礙的姿态驟然松懈,搖搖晃晃踉跄幾步,在一聲悶哼中捂着腹部單膝跪倒。
半間修二這個垃圾,居然在刀上塗了藥。
傷口火辣的痛感還在作效,眼皮卻不受控制的阖上。
意識模糊的前一秒,他看見女人的衣擺。
月城夜梨隔着口罩,用槍口戳了戳暈倒青年的臉頰。
青年的兩眉深深蹙起,像是陷入一場無法逃離的噩夢。
……
之前說月城夜梨的上司和助理歌舞伎町三人組是玩笑話,這下子月城夜梨還真晃到歌舞伎町去了。
松田陣平捏了捏鼻梁,确保自己沒有聽錯話,“你再說一遍?”
月城夜梨歪歪腦袋,靠近了些他,“我是去完成工作的,工——作——”
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萩原研二深知月城夜梨是個聽什麼就是什麼的性子,妄想她解讀弦外之意隻能自求多福。
“聽清楚了啦。”萩原研二攬着月城夜梨的肩膀把她向後拉。
“你知不知道那裡有多危險?”松田陣平再次刷新了對月城夜梨的認知。
要知道月城夜梨去的可不是遊客衆多的外圍,而是最中心真正意義上的紅燈區。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趕過去時,繞了好一段路才找到月城夜梨。其時月城夜梨正在一堆雜物的後面,拉着一個男人的手臂氣喘籲籲把他向裡拖。
看見兩人來了,還平心定氣的和他們打招呼。
當他們沒見到必經之路上那一堆躺屍嗎?
“普通旅社也隻會帶客人在區役所那一塊遊玩,你們旅社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夜梨。”萩原研二當然也不贊同。
不管月城夜梨的旅社是怎麼想的,讓一個女孩子獨身前往實在是太欠妥考慮了。
“這種沒良心的旅社幹脆倒閉算了。”松田陣平說得更直白。
萩原研二:“但是夜梨,你能及時打電話向我們求助,我很開心。”
松田陣平:“诶、诶?”這讓他怎麼接話。
“hagi,好肉麻。”松田陣平錘了幼馴染一拳。
“好啦小陣平也别生氣了,夜梨肯定是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才被騙去的。”萩原研二借着身高差掐了把松田陣平的臉,按住他的嘴角往上揚。
被松田陣平一把打下。
月城夜梨毫不掩飾的目光落在松田陣平的臉上。
這次,他會那次一樣嗎。上一次她做了松田陣平認為的錯事,得到對方略帶賞識的視線登時化作尖銳冰錐的結果。
那這次呢…?月城夜梨很好奇。
但不知怎麼的,卻沒了先前多餘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