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不受控制趔趄前進,幾步就到了圓腦袋跟前。
“哈!”
它發出勝利前的呼喊,嘴巴越張越大,占據了半個腦袋。
它想把祁墨一口吞下。
然而——
“多少天沒刷牙了,趕緊閉上嘴吧你!”
祁墨面露嫌棄,拽着它的舌頭麻利打了個結,然後塞了回去。
一對眼珠慢悠悠從腦袋後面冒出來,黑黝黝的瞳孔放大,充滿了震驚。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
祁墨握緊拳頭,以肩膀為中心掄了兩圈,對着它就是一下子。
圓圓的腦袋頓時像顆發射的炮彈,咻地一聲飛出了門外,它曾試圖用眼球拖住門框,于事無補。
嘭!
祁墨趁機把門關上,并摸出一張門神符貼在門框,速速念出咒語。
“敕令神荼郁壘尊……千邪萬煞皆退散……急急如律令!”
背後的圓腦袋從它砸出的深坑爬出來,原本光溜溜的腦袋布滿了傷痕。
可它不服輸,兩顆眼球張牙舞爪,用兇狠的眼神瞪着敵人。
祁墨在整理破爛衣服,盡量讓自己體面回去見隊友,一擡頭就看見它這眼神。
“看什麼看,把你打爽了?”
然後反手指向身後的配電室:“看見了嗎,這間房我的了,你再敢進去還揍你。”
圓腦袋被門神符吓得一抖,眼神都清澈了。
這時祁墨突然上前幾步,它一下警惕起來,眼球也不晃了,直愣愣豎在腦袋上方,嘴裡發出低低警告聲。
“哈……”
啪叽一下,嘴巴被符箓封住,把剛出口的恐吓堵了回去。
“我先去辦事,完事再找你玩哈。”祁墨對它憤怒的眼神視若無睹,直奔樓梯拐角。
那個莫名其妙的小男孩兒,一定是觸發劇情的關鍵人物。
通電後的筒子樓燈火通明,可祁墨敲了好幾道門都沒人開,這裡的人晚上不出來,好像成了他們約定俗成的規矩。
沒有找到小男孩兒,祁墨隻能先回休息室。
走到一半,樓内突然響起尖叫聲,正是休息室的方向。
祁墨掐指一算,之前的定身咒正好到時間了。他暗叫一聲不好,飛快往休息室趕。
門口已經被一群小鬼圍得水洩不通,外面的小鬼鬼哭狼嚎,裡面的人吱哇亂叫。
“讓讓,都讓讓!”
祁墨把站在外圍的小鬼扯開,它們開始還嗷嗷亂叫,看見祁墨立馬閉上了嘴。
都是剛剛被揍老實的。
終于擠出來一條通道,嘶嘶哈哈聲停下來,隻剩下房間裡哭爹喊娘的求饒。
這群小鬼以長頭發為首,把高林、西裝男、男大學生三人撲倒在地,衣服和頭發被撕扯得到處都是,已經見了紅,再撕扯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祁墨踢開兩隻小鬼,抓住長頭發使勁往後扽。
長頭發吃痛大叫,惡狠狠回頭。
——然後慫了。
“嗚~”
梆!
一巴掌毫不留情打在它腦袋上。
“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這是你們能來的地嗎?”
小鬼們哆哆嗦嗦,長頭發一聲不吭。
“出去!”
小鬼們如蒙大赦,呼啦一下就不見了,生怕晚一步會被打一頓。
祁墨把門關上,回頭迎上五雙見鬼似的眼神。
三位男士狀況慘烈,渾身上下沒了遮掩,皮膚也有好幾塊破損,他們捂着重點部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着他,不過精神還算可以,傷勢并無大礙的樣子。
與他們的慘烈相比,兩位女士毫發無傷,就連衣服都完好無損。
“咋了這是?”
“操!”高林爆粗口,“你還問,快點幫我們拿東西遮一下啊!”
祁墨置若罔聞,越過他們朝兩位女生走去。
“你幹什麼?”高林質問。
祁墨:“你不是叫操幫你拿嗎,跟我有什麼關系?”
“……”
高林梗住,憋了半天才擠出來一句:“幫、我、拿件衣服。”
祁墨不動,而是看向其他兩人。
西裝男尴尬地說:“麻煩了。”
男大學生最誠懇:“多謝大哥救小弟狗命!”
跟他們兩人沒有多大過節,祁墨也不故意發難,去櫃子裡找出毯子,給他們三個一人一條。
再次問道:“什麼情況?”
周子涵和陳雨欣依偎在一起,臉色慘白如紙:“不知道,它們好像隻攻擊男人。”
陳雨欣搖頭:“應該是三光符的作用。”
祁墨:“我是問你們為什麼開門?”
“還不是她非嚷嚷着要救你!”高林憤憤不平,“都快被她煩死了,果然女人就是麻煩!”
“你放屁呢!”周子涵的臉一下恢複了血色,急吼吼罵回去,“明明是你,一來電就說外面安全了,還逞能要帶我們闖關,欣姐都不讓開門你還非要開!”
“還不是你因為祁墨死了的事跟我吵!”
“停!”
祁墨打住。
“誰死了?”
“啊?”周子涵慢半拍,“對啊,你怎麼沒死?”
祁墨嘴角抽搐。
老子拼死拼活在外面走劇情,你們竟然在家裡詛咒我去死!
他的表情罵得很髒,周子涵趕緊找補:“不是……我意思是……對不起!都是誤會!你别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