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蘭頓生長在Omega地位極低的帝國,又當慣了眼高于頂的世襲貴族,沒學過多少平等對待Omega的紳士禮儀,沖動之下腦子也不清醒,全然沒意識到讓一個Omega近距離聞Alpha的頸汗,究竟是什麼級别的性騷擾。
這比露陰癖還要下流。
如果對方恰好是一個生性柔弱、敏感而多情的Omega,突然暴露在高烈度Alpha求偶信息素之下,是極其有可能被刺激到當場發情的。在聯邦,哪怕後來換做Omega主動求歡,鬧到了法庭上,Alpha照樣會以強奸罪定谳。
嚴謹地說,裴蘭頓的行為不該被簡單地歸類為性騷擾。
這是誘導式性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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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蘭頓渾然不知事情的嚴重性,還困惑地掙了掙手腕:“教官,我隻是……”
後半句被一腳踹斷。
Alpha高大的身軀斜飛了出去!
曼甯使足了力道,擡膝直踢右肋,沒留一分仁慈。裴蘭頓的後背轟然撞向塔壁,霎時飛塵四散。沖擊力之大,他的手腕勾着鞭結,連曼甯也一并拽了過來!
借着鞭子的這一股力量,曼甯飛撲而上,牢牢壓住了裴蘭頓。
咻——!
長鞭危險振鳴,抵着喉骨抽緊,繃作一根弦。
“你瘋了?!”
曼甯厲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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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蘭頓歪歪扭扭地抵着牆,樣子狼狽至極。
長鞭精準地卡在了喉結上方,勒得極緊,讓他沒法說話,也沒法吞咽,連一口氣都虛虛地提不上來。
正面鎖喉。
基礎近身格鬥。
曼甯第四節課就教過他們解脫技,裴蘭頓練得無比純熟,哪怕是兵荒馬亂的此刻,他依舊保有鮮明的肌肉記憶。
前提是手臂能動。
而現在,他的左右手腕都被繩結套住了,分開摁在兩側,稍一掙紮,扯緊的合金鞭就會勒斷自己的脖子。又因為栽倒時,身體和牆壁之間存在後仰夾角,兩條腿不得不忙于支撐體重,連膝擊的條件都被剝奪了。
換言之,他的格鬥教官,把他每一個有潛在威脅的關節都提前鎖死了。
裴蘭頓這才驚覺,他在課上學了那麼多反擊殺招,以為招招狠辣,實際上,就隻夠應付幼兒園版本的曼甯。
眼下才是曼甯一對一高階教學的真實狀态,同時,也是他心心念念的……
單獨授課。
夢裡那個香豔纏綿的版本,果然還是太瘋癫了些。
裴蘭頓自嘲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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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棄了掙紮。
不是因為實力過于懸殊,而是因為他終于發覺,無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必定會招緻曼甯的誤解,再一路陰差陽錯下去,最終收獲一個不可收拾的爛攤子。
算了。
告個白都能挨揍,在激怒曼甯這件事上,他的天賦實在過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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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蘭頓索性閉上了眼睛,放任自流,生死全權交予曼甯處置,自己屏息凝神,開始在腦内一隻隻數羊。
當然,還分心琢磨了點兒别的。
比方說,以後再買休閑褲,盡量不要因為貪圖便宜就選松垮的亞麻布,這樣的話,哪怕被曼甯一腳踹飛還可恥地起了反應,也不至于頂出過分招搖的形狀,在這麼劍拔弩張的場合,氣焰嚣張地專往曼甯小腹上戳。
平常待你也不薄,該撸的時候都撸了,就非挑這節骨眼搞事——你要我怎麼自證不是故意頂撞教官的?
操,頂撞,還雙關了。
為什麼這麼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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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蘭頓的心态已然崩了個稀碎,要不是暫時發不出聲音,他真的會冒着被曼甯弄死的風險當場笑出來。如果開得了口,他甚至想對曼甯說一句:
嫌它無禮的話,敲斷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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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小腹處硌人的硬度,曼甯一愣,飛快瞥了一眼身下——毛衣寬松,柔軟的褶紋層層疊疊,擋住了視線。
他于是挪開了腰。
失去遮蔽,眼前所見可以說是蔚為壯觀。
更加不幸的是,裴蘭頓還注意到了曼甯的這一瞥。那杆槍迎着Omega的目光,簡直得意忘形得沒了邊,賣力彈了彈,頗有幾分向Omega示好的意味,隻恨不能邀請曼甯當場試用。
裴蘭頓:“……”
交·配還是活命,腦子尚在猶豫,沒長腦子的那一位已經自作主張替他交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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