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府的下人。”容澈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赤霄和在門口守着的兩個男暗衛也忍不住打量了那女寵兩眼,暗自估量這個新女寵能活多久。
那女寵顯然自命不凡,一身流雲錦做的衣裳在風中折射着鱗光,她高昂着頭,眼中盡是自傲的輕蔑。
她色迷迷的看了看容澈的臉——能讓沈兮都感興趣的臉,即使不符合主流審美,也是極惹人目光的:“男兒家家的不容易,不如你……啊!”
她捂着頭連退兩步,站穩了再擡手,露出來的就是滿手的鮮紅。
“不如怎樣啊?”沈兮倚着門前柱,笑眯眯的問到,原主長着一雙瑞鳳眼,眼尾優雅的微微上翹,自帶三分笑意,溫潤如玉。
可惜她眼底都是殺意:她才剛寵幸過容澈,不過一個下人,就敢把手伸向他?當她死的不成?
滿院的下人都跪下低着頭不敢動彈,連帶着那狂妄的女寵也慌裡慌張的給沈兮下了跪,容澈卻在一旁直直的盯着沈兮失了神。
她不像原來的安平王,安平王眼底的是噬殺與殘忍,這雙瑞鳳眼隻會透着刺人骨縫的陰森。
而她的眼底是冷冽的殺意,周身是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她像一個……真正的皇女,甚至是女皇。
白長庚緊随其後,他在沈兮背後輕掃了一眼那個沒眼力見的女寵,随意的吩咐道“扒了她的衣服,帶下去處死。”
白長庚揮了揮手,仿佛殺死這女寵隻是他彈走了衣袖上的灰塵。
白長庚沒再理會那女寵聲嘶力竭的求饒,叮囑了沈兮幾句後就送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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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兮乘着轎攆帶着容澈回去用午膳,至于觐見女皇的事,下午再說,她餓了一上午了。
容澈在沈兮身後跟着,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旁敲側擊的問問來消除自己的疑惑。
因為一個人刻在靈魂裡的東西很難改變,除非她換了個靈魂。
安平王渾身上下都是一股陰森勁,怎麼可能寥寥幾日就變了性,憑空多出來那種威壓感。
容澈回想着之前和其餘兩個兄弟輪流偷着看的畫本子,越發覺得是安平王沒熬過魅毒,被其他的東西奪舍了。
沈兮感受着容澈強烈的情緒,因為神族天賦失控被動偷聽。
聽完了又很是意外,她覺得自己裝原主裝的神态語言行為基本上無甚變化,除了對容澈好之外沒什麼特殊的情況,而這個特殊的情況也可以用第一次有了男人解釋。
【好奇怪啊,容澈是怎麼發現的?難不成是因為我沒适應這具身體,無意中散了威壓?】沈兮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宿主——!!!!!】零貳叁帶着它的感歎号上線了,吵的沈兮頭疼。
【有話就說,少喊,頭疼。】
【宿主——嗚嗚嗚嗚嗚——你小時候好可憐啊嗚嗚嗚嗚嗚——】零貳叁不知道從哪看了點什麼,哭的很賣力,好像哭完了沈兮給它錢似的。
【别哭喪了,你宿主還沒死呢。】沈兮坐在凳子上,看似閉目養神,實則被零貳叁哭的頭昏腦漲。
【嗚嗚嗚宿主我對不起你——我沒有給你争取到百分百的神力嗚嗚嗚——你在這裡隻能用一成嗚嗚嗚——你隻有在當上女皇之後才能使用另外九成嗚嗚嗚——】
零貳叁覺得,失去大部分力量的沈兮會因此感到落差,從無所不能的神變成與妖相差無幾的凡人,得多難受啊。
【……】沈兮反倒覺得正常,她的母上大人們最了解她了,如果現在她十成神力在手,那她肯定會甩了零貳叁找個自己神力組建出的地方稱王稱霸苟到死。
要不是現在放棄輪回試煉會讓長輩們覺得她隻是因為幼時經曆而反感人類,從而對她進行精神上的折磨,沈兮早就自盡了。
【好了,你已經很棒了,我都沒有把握能在這裡使用一成的神力呢,乖,不要再像蒸汽火車一樣嗚嗚嗚了。】
【嗚——真的嗎宿主?我真的有用的是嗎?】
【那當然,騙你我能有什麼好處嗎?】有好處,不會被嗚死,但是哄孩子怎麼能說實話呢?
沈兮終于好聲好氣的哄好了哭包零貳叁,等她回過神來一看,正好,容澈已經試完毒了。
沈兮擡眼看了看桌上擺的五花八門的菜品,繁複的菜式,流水一樣的擺盤,看樣子沈國的經濟不錯,作物種類肉眼可見的豐富。
那這裡……商業必定繁茂。
京都有沈白榆和以沈珏為首的老狐狸,沈兮是不敢長留的,但是靠原主父親的鋪子基礎賺錢,吞并錢莊掌握沈國京都的經濟命脈還是很有可行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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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過後是午睡,沈兮躺在床上在腦海裡排練去見女皇的流程,順便拿了原主的記憶借鑒。
雖然整體來說創世神男女差别不大,但沈兮作為女子以前輪回到的地方大多是男尊世界,而這裡是女尊世界,所以應該把态度轉一下,她要像見爹一樣見沈珏這個女皇。
那麼問題來了,沈兮沒有爹,隻有兩個娘,她沒有經驗。
至于能有兩個娘,是因為創世神結為伴侶的條件是靈魂契合度百分百,結為伴侶之後隻要有一方是女子,那就可以生出下一代。
沈兮思考了一下按自己的習慣順其自然面見皇帝的結果走向,最後發現她身為母親們獨女的自尊不允許她在凡人們的權力之争裡失敗。
于是她歎了口氣,接着思考起來。
比起裡面的埋頭苦思,在外面的容澈和他兄弟們的“吃香喝辣”倒是顯得格外輕松快活。
安平王一共有七個暗衛,現在有六個都在主院亭中的石桌上吃她們托了容澈福的小竈。
“我說容澈,看樣子,主子挺滿意你啊!”容澈身旁的一個男暗衛拿胳膊肘杵了杵正在吃鴨腿的容澈。
“啊?”容澈茫然的看了一眼對方,完全搞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其他的一個男暗衛和四個女暗衛也都悄摸的支起了耳朵。
那男暗衛撇了撇嘴,放下手裡的筷子湊到容澈身邊壓低了聲音:“哎,你跟我說說,幹那檔子事,是什麼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