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四個女暗衛之間彌漫着尴尬。
但看着容澈和那兩個男暗衛沒有絲毫尴尬的樣子,想回避又覺得現在回避顯得她們莫名其妙。
“什麼感覺?”容澈咬着筷子思考,身旁的兩個男暗衛幹脆飯也不吃了,鬼鬼祟祟的越湊越近,隻不過一個明顯一個不明顯罷了。
“挺疼的反正。”容澈思考後斬釘截鐵的說。
容澈說完就接着吃他的飯了,全然不顧其餘六個被自己一句話幹沉默的姐妹兄弟。
容澈吃的香,其餘幾個卻吃不下去半點了,兩個男暗衛是因為幻想破滅而郁悶,四個女暗衛隻覺得天崩地裂,她們知道了主子這麼……的秘密,會不會被弄死。
“你們吃飽了?吃飽了去當值啊,愣着作甚?”容澈從飯裡擡起了頭,看了看傻掉的姐妹兄弟們,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作為暗衛頭子的重要性。
“倒也不用那麼盡職,咱們王府從裡到外七八層護衛守着呢,也不缺咱們幾個混日子的暗衛。”相對沉穩的那個男暗衛拍了拍容澈的肩頭。
“主子又不怎麼用咱們,咱們跟在主院當侍衛似的,活不多還待遇好,挺好的。”
“什麼?南枝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還叫活不多?!”那個跳脫的問容澈什麼感覺的男暗衛瞪大了眼睛,仿佛白日裡見着了月亮。
“元安!傻弟弟小點聲,吵醒了主子我看你有幾層皮夠扒的!”南枝一把捂住了元安的嘴,“比起其餘皇女的暗衛,咱們幹的活算少了,月錢也比她們多,你這麼冒失的性子還能活到現在,你就偷着樂吧你。”
元安不滿的扒拉下南枝的手,不顧南枝手上粘上他唇周的糕點粉末,拒絕聽他說教,扭頭又去禍害容澈:
“容澈,你以前不是按伺候女皇的标準訓練的嗎?你每次出暗衛部的時候都去哪、都訓練些什麼啊?”
容澈收拾着自己吃幹淨的碗碟,想了一會回答道“去教坊司的書庫。倒也沒有訓練什麼,就是自己看些書。你們不用訓練這個的嗎?”
容澈看着元安和南枝陷入沉默,赤霄幾人則匆匆放下碗筷,尋了個驢頭不對馬嘴的借口離開了。
幾息的沉寂之後,元安幹巴巴的開口:“我們……不訓這個,不過你真的不知道教坊司和那些書是幹什麼的嗎?”
容澈疑惑的看了一眼元安,南枝則是在用手在桌下狠狠地捅了元安一把。
兩個人眼神互動,一個皺眉一個瞪眼。
南枝皺眉:容澈這種根骨悟性上佳、容貌也不錯的男暗衛到七歲就被挑出去作為女皇的預備暗衛訓練了,别說跟普通男子不一樣,跟普通暗衛也不一樣。
元安瞪了眼南枝:暗衛們鮮少有能都湊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就連他們幾個湊錢買話本子的時候,都是拿紙條用了好幾天交流的,現在好不容易主子開恩有機會問個徹底,才不閉嘴!
“啊?不是學來伺候主子的嗎?這個……有什麼問題嗎?”容澈認真的向元安請教。
容澈打記事起就沒有人告訴他女男之防,即便是和那些書裡學了那些床上本事,他也隻覺得和平常學武藝沏茶這些本事沒什麼區别。
“沒、沒問題!那個,我們任務還得總結呢,回見!”元安實在張不開嘴跟單純的容澈解釋哪有問題,幹脆扯着南枝飛一樣跑了,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容澈。
隻有沈兮聽見了元安聲音細小的吐槽:“他是怎麼做到把風月冊子當兵法冊子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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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兮倚在門内,滿心複雜。
雖然魅毒一事純屬意外,而且容澈本人由于缺失這部分的教育并不覺得這事超出他的職責範圍。
但是沈兮總覺得别扭。
興許是因為家教。
她和他*的時候,也包括神交,按照她們族裡的教育,靈魂契合度百分百,你都神交了,想不負責?敗類!
也興許是因為靈魂契合度百分百的吸引。
沈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試試,不僅因為極高的靈魂契合度讓她不由自主的親近他,也因為容澈脆弱身軀裡藏着的潛力。
更重要的是,容澈這幅模樣,像極了當年未被罪惡污染的她。
沈兮擡眸看着窗外偷偷掏出小算盤算月錢的容澈,心底獨屬于自己的柔軟部分,被輕輕觸動,仿佛羽絨滑過臉龐,癢癢的。
再者從利益方面看,擁有一個有着副手資質的伴侶,怎麼想怎麼劃算。
【!】零貳叁隻覺得知女莫若母,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沈兮感應到零貳叁的情緒與心聲,自嘲一笑:好好好,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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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申時,沈兮帶着容澈乘馬車前往皇宮觐見她的母皇。
當今陛下沈珏,如今三十八歲,後宮充盈子女衆多。不過治國能力中規中矩并不出色。
沈兮走過了一系列必走的流程,終于站在了崇政殿前,崇政殿修的威嚴莊重又高貴清雅,但沈兮總感覺有點怪異。
此時沈珏正在殿内與大臣議事,門口侍候的人是女皇身邊的許嬷嬷。
一見着沈兮,她立馬臉上堆着笑的過來跟沈兮見禮。
“老奴見過安平王。這會陛下忙着呢,一時半會兒的老奴也不敢進去打擾,殿下先去側殿歇會兒,等那幾位大臣出來以後,老奴立刻禀報陛下。”
原主鮮少參與朝政,因為白長庚這個乳父說——在明面上,她背後沒有足夠的勢力支撐她站在朝堂之上,所以最好借着陛下的寵愛做做樣子藏拙,也借此避免被其餘皇女争權波及。
不過沈兮覺得不像,與朝臣議事的時候一個受寵的親王到來,作為跟在皇帝身邊這麼久的嬷嬷,不會連通報都不通報一聲,除非她明确知道這個親王不可能參與朝政。
那可就有意思了,雖然背後沒有父族,但是安平王受寵人盡皆知,受寵的親王如果有女皇扶持,那有沒有父族都無所謂。
但是沈珏沒有替沈兮拉攏朝臣,甚至安平王及笄兩年後都沒有和君後給她留意親事。
那安平王的受寵原因是什麼?這個原因又因為什麼讓沈珏疼愛她但又不許她參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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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兮被許嬷嬷領進側殿,卸了武器的容澈也跟了進來。
而許嬷嬷則是命小厮上茶以後,忙不疊的回門口侍候去了。
沈兮在識海裡呼喚零貳叁【白長庚和沈珏的數據能調嗎?】
【報告宿主,數據庫還在收集校正,該功能目前暫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