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袁府裡都是冷冷清清的,鶴覽川和程舟怡出城查案了,畢竟是天玄宗攬下的活,他們的秘法向來不外露。
是以餘以若也很識趣盡量不自己湊到前面,而是日複一日地待在袁府,從乾坤袋掏出幾本上古秘籍,翻看有關“亓”的記載。
畢竟是上界的靈獸,時間相隔久遠,除了隻言片語外,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内容,參考意義不大,思路理來理去,都聚焦在從來客酒家這個地方。
本想今日尋個機會過去,奈何,就在臨出門的時候,程舟怡、鶴覽川回來了,連袁微都回來了,好像是共同受到了什麼感召般。
于是,好客的袁城主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連連将幾人拉到了一起,團團圍坐在圓桌上。
“餘師妹,吃這個,這個好吃。”程舟怡把菜推到她眼前。
“多謝師姐,我聽聞昨日是不是又發生了殺人事件,師姐你可有受傷?”餘以若問道。
除了她中計的那日沒有出現殺人事件,近幾日接連出現,而且一次比一次兇殘,餘以若沒親眼見過幾次,但從程舟怡兩人焦灼的臉色上也看得出,情況不太好。
鶴覽川撫了撫腰間的白劍鞘,緩緩道:“我們有秘寶在身,不至于受傷,死了很多人,那人很狡猾,帶着面具,看不清,身手很好。”
連鶴覽川都誇身手好,連天玄宗兩大底牌都探查了整整一個多月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接連在長樂鎮為非作歹。
思及此,餘以若就有些後怕,若是她靈脈沒損,也能出幾分力,可現在竟是需要别人的保護。
“師姐,你不用擔心,我力氣大,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在旁的淩常白瞧出餘以若的不對勁,出聲安慰道。
餘以若微笑着點了點頭,難為他有這份心意,也不枉費她近幾日的在他術法上的指點。
“好了好了,各位吃飯吧。”袁城主忍不住,開口打斷他們。
“爹,你又在這插話,仙長們還沒講完呢。”袁微道。
聽到她的話,餘以若先是一愣,倏爾反應過來,她上次要的神水還沒給她,正不知如何解釋,袁微徑自道:“仙長我已經知道了,無事。”
“好。”餘以若說完就去扒拉飯。
這一頓飯吃得着實不太妙,個個都心事重重的樣子,也沒多大胃口,吃完便走了,餘以若離席時,竟發覺似乎從一開頭就沒有見到徐芙蓉的身影,她不是也搬來袁府住了嗎?
說來好似這幾日見到徐芙蓉的日子也屈指可數,卻不知她去幹什麼了,會不會有性命之憂。
“啾”的一聲,肩頭微微一沉,大鳥吃完它的糧就飛了過來,傲氣地立在餘以若肩頭上,看得她想笑,分明這幾日沒什麼丹藥給它吃了,隻能和麻雀争食,倒也是這副倨傲不已的模樣。
“餘以若,你這幾日考慮好了我的計劃沒有,這種好東西你不趕緊去,保不準就讓别人盯上了。”大鳥絮絮叨叨地說,
又是為她升仙的事情憂心,餘以若甚至都覺得大鳥比她娘還能叨叨,“等我再想想。”
“還想,你再想就讓别人拿去了,你瞧瞧這麼濃郁的靈氣,就跟塊肥肉般,大家都想去咬一口,你再不去,到時候連殘渣都沒得撈。”
“你這隻大傻鳥,如果這麼好拿,為什麼多年來一直在那。”餘以若道。
“哎呀。”大鳥見她不以為意,憤憤地跳向另一個肩頭,
“你再不去就要沒了,你難道想真的去給那個尉遲景補什麼陽壽,把他帶到那什麼鬼王那裡嗎?他們兩不對付都是出了名的,你這就是在找死,餘以若,你有沒有在聽,餘以……”
“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餘以若做出噤聲的動作,戒備地看向四周。
“什麼?”大鳥豎起頭,認真地聽了下,喃喃道:“好像真的有。”
袁府設施全面到位,餘以若平日裡吃飽了,都會走到後院來消消食,按常理此時應該極少人來,可為何聽到了幾聲啜泣聲,随着她們越往裡走,啜泣聲越來越大,滿滿地變成啼哭。
“你究竟存的什麼心思?連我的東西都敢偷?”尖銳高昂的音量陡然将忽高忽低的啼哭撕開,
緊接着是對方無力的辯解,“小姐,我沒有,都過去這麼久了,這是她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了,你不能拿走。”
“她留給你的?我怎麼記得是他給我的?”
聲音是從屋檐下傳來的,餘以若走到拐角,剛想轉身走,就被她們叫住了,“餘仙長,求你給我評評理。”
又是評理?她上次幫她們找娘的事情還沒着落,折騰了幾天一無所獲,本想等長樂鎮安穩了些,回扶光宗尋幾樣作弊神器來,替她們斷個案,怎麼這當兒又要她評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