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奚的手指玉白纖長,這雙漂亮的手就該拿畫筆。
“還有領帶夾。”傅甯珩把剛剝好的一碟蝦肉和葉羽奚面前沒剝殼的蝦調換了位置,他道,“很好看。”
葉羽奚微愣,彎了彎眉眼:“傅先生喜歡就好。”
他知道傅甯珩隻是禮貌的表達感謝,偷偷在心裡又給男人發了張好人卡。
傅先生不僅是個好人,還很溫柔。
喝了口湯,葉羽奚夾菜時瞧見面前的蝦全都剝好了殼,擡眼看到傅甯珩骨節分明的手指正優雅熟練的剝着蝦殼,心底的疑問悄然散去。
他之前看過有人喜歡捏方便面,有人喜歡聽摔盤子的聲音,有人喜歡聽山澗水流聲,那傅先生……則是喜歡剝蝦?
涉及愛好隐私,葉羽奚知趣的沒有問,欣然接受了眼前這碟被熟練剝殼、猶如工藝品的嫩滑蝦肉。
晚飯後葉羽奚回到房間紮入了畫稿中,傅甯珩的房間則是水聲不間斷。
冰冷的水流傾落,砸在他寬闊結實的後背,順着寬肩窄腰的脊背滑落過線條流暢的腰腹,滴答在黑色的大理石上。
不絕于耳。
不知道在浴室裡沖了多久的冷水,傅甯珩才稍稍把體内那股火喿氣壓下,撐在牆壁瓷磚上的手緊握着,低垂下的濃密眼睫遮擋住他眼底的目光。
屋裡一片寂靜,随着一聲“啪嗒”聲開關按下,漆黑的房間被白熾燈照亮,深灰色的床單被褥整齊的擺放着,床上的枕頭邊飄落下一朵小小的紫藤花。
濃郁的安神香中若隐若現的混着一股淺淡的花香,猶如罂粟一般,隻是一點就足以讓人上瘾,無法自控的渴求。
傅甯珩咽喉又湧上了一股火喿熱感,宛若幹涸已久的土壤期待着酣暢淋漓的甘霖。
他舌尖頂了頂犬牙,尖銳的牙齒割劃着舌頭,帶着絲絲痛感,他深呼吸了下,隻覺得喉嚨更加幹涸了。
從抽屜裡拿出棕色藥瓶,傅甯珩倒了四顆藥丸就着冷水咽下,稀釋的血腥味還在口腔蔓延。
疼痛已經沒法有效的抑制,加劇的惡性綜合症快要爆發,大抵會持續幾天。
坐在床邊,他擡手拾起枕頭邊上的紫藤花,淩厲的眼眸映着溫柔,又如望不到盡頭的大海一般孤寂。
傅甯珩垂眸望着自己的掌心,小小的紫藤花落于掌心間,沁人的花香餘留,一點一點觸動着他的神經。
就如……停電時不小心撞入他懷裡的葉羽奚。
昏暗的燈光下葉羽奚的皮膚白的發光,猶如月色下那捧白雪,細膩的皮膚嬌嫩脆弱,稍微一碰就會印上曖昧的痕迹。
鮮活的溫度在腦海浮遊,宛如烙印在他的血肉,融于他的骨血。
“呼……”傅甯珩深深的呼吸着,被壓制了快十年的隐忍在觸碰到葉羽奚的那一刻猶如黑暗中透進的那一絲光亮,使他體内陰暗角落裡蟄伏的谷欠望蠢蠢谷欠動。
細嫩嬌弱的皮膚稍重一點就會染上痕迹,猶如白雪中長出的紅玫瑰,豔麗又勾人。
手指回握,嬌嫩的紫藤花隐沒在掌心。
血液翻騰,傅甯珩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猩紅。
“咚咚咚。”
“傅先生?”
随着敲門聲響起,葉羽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每一個字都猶如海妖的歌聲,引誘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