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間,葉羽奚睨見男人緊蹙的眉心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權勢之巅的傅總大概是沒住過這樣的酒店,可這間房已經是最好的一間了。
要不是因為他胃疼,傅甯珩也不需要踏入這裡。
“傅先生你先坐一下。”葉羽奚脫掉大衣挂好,他才倒好一杯水就見男人打着電話走向房間外。
坐在沙發上,看了眼傅甯珩離開的方向葉羽奚緩緩收回視線。
他原以為掌握好了與男人相處的度,卻不曾想還是惹了傅甯珩不悅。
手裡捧着倒給傅甯珩的熱水,葉羽奚濃密卷翹的長睫低垂,被胃疼折磨的泛白的臉色愈加的蒼白,皮膚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把杯子放下桌面,他窩在沙發上蜷縮着身體,疼痛占據身體,拉扯着他的意識。
眼前的視線随着大腦的混沌逐漸朦胧,在意識歸于一片白茫茫前他仿佛瞧見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着急忙慌的朝他跑來。
湍急的水流如洪水猛獸迅湧席卷,冰冷一點一點的侵蝕,縱使葉羽奚拼命掙紮呼救,身體還是沉重的往下沉,岸上的光亮越來越暗,越來越暗。
恐懼、無助與窒息雜糅,穿透血液在身體蔓延。
岸上扭曲的影子直直的盯着他,看不清模樣的臉愉悅的笑着。
在崩潰中驚醒,葉羽奚發顫的身體被緊緊擁進溫暖炙熱的懷抱,一隻大手輕輕的撫着他的脊背,一聲聲“别怕”在他耳邊回蕩。
或是寒冰受不住炙熱,葉羽奚漸漸在驚慌中回神,開口時聲音輕而啞:“……謝、謝謝。”
他攥了下冰涼的指尖,長睫輕輕顫了顫,眼尾被生理性的眼淚浸的泛着微紅,他緩聲解釋:“我剛才做噩夢了,抱歉。”
夢裡急促的水流,岸上模糊的人影像是揮之不去的詛咒,始終折磨着他。
“别動。”傅甯珩制止要起身的葉羽奚,“會扯到針口。”
遲緩的擡眼,葉羽奚才看到床邊的吊瓶以及左手手背上紮着的吊針。
“你發燒了。”傅甯珩不知何時褪去了白手套,擡手用手背探了探葉羽奚的額頭,幾秒後緊擰的眉心稍微和緩,“燒退了一點,但不能大意。”
“咚咚咚。”
“葉先生你醒了?剛好可以喝藥了。”胡醫生敲門進來,手裡端着一碗黑乎乎冒着熱氣的液體進來,葉羽奚聞到熟悉的苦味下意識攥了下指尖。
他的視線一直盯着胡醫生手裡的中藥,整個意識恍而清醒,無意識的往後挪了挪。
葉羽奚的所有小動作都被傅甯珩看在眼裡,想起葉羽奚酒醉那晚他眸光漸漸柔和,接過胡醫生手裡的中藥道:“你再去熬一碗,下點蜂蜜。”
胡醫生:???
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中藥能随便下蜂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