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祝明不想每天成為一位掌控欲強到變态的兄控狂魔。他不好這口,真的!但有什麼辦法?他那美麗英俊且沒腦子的哥天天不知道在裝着什麼奇思妙想到處亂跑。
他如果不裝定位器以防萬一,出了事情要怎麼辦?傅祝明臉不紅心不跳地掏出四十二個監視器對比定位。
看!
現在就在聽上去就很不妙的賭場!
耳麥裡實時播放音頻,傅祝明在趕路的過程裡聽到熟悉的聲音。
“阿山,你還記得我們曾經在山上看過的星星嗎?”
聽!
現在還有很不妙的神經病在告白前搖!
傅祝明在痛苦裡回憶起這個纏繞他哥的神經病是在何時出現第一次的。他就應該造個時空穿越器回到這個精神病接觸他哥之前給他掐死。
而他之所以沒有在現實世界裡阻止成功,是因為他當時被他哥的正太服小腿襪蕾絲邊萌得七葷八素。
時間回到他五歲時期的那個下午。
在确認他漂亮長相的哥極大可能在語言中樞上具有缺漏後,他就被造出來了。傅祝明承認,他最開始很不樂意與他哥相處,或者可以說,他很讨厭他哥。
這個和他有着生理意義上血脈的生物,每天隻要蹦出超過兩個字就能讓所有人滿意驚喜。而他則被嚴格要求,必須每一項都做到最好,更好。
他學商業時,能從女仆們的驚呼和蹦走尋找的腳步裡知道他哥躲在家裡的角落;他學雅思時,能從房間的縫隙裡看見他哥縮在沙發裡睡覺;他學藝術時,能從玻璃窗裡看見他哥在花園裡蕩秋千。
人群來來往往地穿梭,着急忙慌地找他哥,而他往往一個扭頭,就能在十米内看到熟悉的小短腿。
一群蠢貨。
傅祝明對此嗤之以鼻。
Tiwata敲敲畫闆,他是上周才來教傅家少爺速寫的。到現在也還沒能非常習慣大府突然響起來女仆的驚叫,緊接着他教的學生就會猛地精神,腦袋恨不得轉一百八十度去貼着窗。
Tiwata不得不把畫闆轉到他學生的眼前,擋住他左搖右晃的小腦袋,和能貼到玻璃上的眼珠。這位異國的藝術名師看出名堂,他溫和地開口,鑒于他的工資沒到手而确實隻能溫和地開口:“嘿,你知道嗎?我們可以到花園裡去寫生,如果你想要和哥哥靠近一點。”
“誰想!”
傅祝明驚叫起來。五歲的小男孩沒有聲線的轉變,他幾乎跳起來的動靜像隻看見心儀貓咪的小狗。
哦,我知道這個。
這個叫傲嬌。
Tiwata是個搞藝術的,他晃晃金發,因為藝術家傳統的戀性腦而對學生的小脾氣呈現包容。好奇心在他心中萌發,他對這個一直隻聽見過名字卻未曾謀面的大少爺産生了好奇。
“哦,别這樣,天氣很好。花園很适合油畫,我們可以帶上餅幹和野餐墊。”
“好吧……但隻是因為我想吃餅幹了!”
傅祝明迅速爬下他遞過去的台階,一溜煙就沖出門,炮彈一樣飛速朝花園發射。同時還沒忘從餅幹碟裡抓一把攥拳裡。
很好。
待會到了花園,他就要故意把餅幹吃得非常香!然後那個生物就肯定會忍不住過來!他們就能說上話來了!
哈!今天一定能超過上次的四個字!
傅祝明笑容燦爛,圓溜溜的小臉有一道裂開的小白牙合不上。
他能讓老爸老媽都嫉妒死!
小炮彈沖到了花園,傅祝明一擡頭,他哥攀上花園的樹跳到了圍欄。一雙屬于陌生人的手抱走了踩着黑色小皮鞋的小男孩。
……
卡車的後備箱原來能坐下二十一個小孩,傅祝山數完他周圍的同伴。充滿解鎖新地圖的樂趣,把小屁股挪動到了距離最近的女孩旁邊。
目光才對上,他張口要決鬥。女孩愣一秒開始哇哇大哭。
“唔嗚嗚……我不想、我不想…我想媽媽…我要媽媽……”
傅祝山:嗯?
看到我想到媽媽嗎?
他超脫于現狀的大腦隐約意識到了點不對勁。但在他把陌生澀口的古代語正确地擠出嘴巴之前,另一個小孩充滿不屑地咂舌。
“現在知道哭了?有什麼用?”
“你看看,有錢人的小孩還不是也被抓過來了?得了吧,省省眼淚,當心把人吵過來揍你一頓。”
抓過來?
35世紀沒有拐賣人口的概念,傅祝山的腦袋轉兩圈理解不了。最後決定尴尬時候就笑笑。
他不常笑,這個世界把他原本臉的輪廓勾淡了點,幼時期一笑就會擠出兩個酒窩窩,很沒有酷哥的風度。但此刻很幸運,他這個笑讓女孩的哭泣慢慢停止了,對方慢慢紅了臉。
“我希望我們能分到一起。”
女生小聲地說。
“哼,真是白癡!”
另一個男孩在不遠處大聲嘟囔。其實聲音不算大,但後備箱太安靜了,一點響都能聽得很清楚。傅祝山開始觀察,發現原因是除了他們三個以外的孩子們都在沉睡。
真是值得羨慕的睡眠質量。
但也說明他們兩個就是命運安排的夥伴!傅祝山太懂這種配置了!最早的RPG遊戲裡,固定場景裡不能選中互動的角色都是背景闆,隻有能對話的才是可以入隊的可收納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