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不可能吧,她要是生了雙胞胎,為何不把兩個孩子都養在身邊?”
“也許,是其中一個孩子身體太弱,所以丢掉了。你姐姐覺得沒必要跟家人說雙胞胎的事,反正她也隻準備養一個。但被丢掉的那個孩子,可能被别人撿走,養活了。”
“我不知道……但應該不會。就算雙胞胎中的一個生下來就死了,那也肯定是埋在自家祖墳的,不會亂丢。如果隻是其中一個身體弱,那更不會丢掉了,肯定會想盡辦法去治,不幸治不好,死了,也會埋進祖墳的。”
姜檸覺得金婆婆言之有理,但一切還是要等到見到那個僧人時才能确定。
她對金婆婆道:“隔壁縣有一個和尚,長得跟宋遠很像,但不知道是不是宋遠。金婆婆,你陪我去認認。”
金婆婆滿懷希望:“好啊,去認認。我兒子怎麼會跑到寺廟裡去呢?”
姜檸想說,不論那個僧人是不是宋遠,但絕對不是你兒子,但又覺得跟金婆婆講不清楚。像這種老人,一旦認定某件事,就不會改觀,除非有明明白白的證據擺在她面前。
于是,姜檸帶着金婆婆和靜心師太,還有幾個衙役,一起出發去真源寺。
金婆婆年邁體虛,靜心師太又剛走了遠路回來,姜檸便讓她們跟自己一起坐馬車。
衙役們騎着馬,一行人快速地往真源寺而去。
大約兩個時辰後,便到了真源寺的山腳下。
真源寺也在山上,還需要走一段山路才能到達。
現在已經天黑了,還好姜檸早有準備,帶了燈籠。
她讓衙役們走在前面,提着燈籠,她帶着金婆婆、靜心師太走在後面。
金婆婆年老體虛,走了幾級台階便走不動了。
姜檸道:“金婆婆,再加把勁,難道你不想去寺廟裡找你兒子了嗎?”
金婆婆道:“我想,可是我實在走不動了……”
這時,衙役們提議輪流背金婆婆上去,姜檸便同意了。
于是,姜檸親自提着燈籠,照亮前路,衙役們則輪流背着金婆婆,一個累了換另一個。
沒過多久,衆人便到了山頂的真源寺。
真源寺已經關門了,姜檸上前扣門,有一個小沙彌前來應門。
他問道:“幾位施主為何晚上過來?僧衆已經歇下了,要禮佛還請明日再來吧。”
姜檸道:“我們是隔壁縣官府的人,有件案子需要詢問你們寺裡的僧人,還請行個方便。”
小沙彌趕緊開門,道:“請諸位檀越稍後,小僧馬上去叫其他人起來。”
姜檸等人走了進去。小沙彌把客堂的門打開,點上燈,讓他們去客堂稍坐。
過了一會,小沙彌回來道:“本寺所有的僧人都已聚集在大殿中,小僧帶你們過去。”
大殿中燈火通明,站着二十多個僧人。
有個年長僧人道:“老衲便是真源寺的主持,不知諸位大人來此有何貴幹?”
姜檸問道:“貴寺可有一個叫無念的禅師?”
住持道:“有。無念,你走上前來。”
一個年輕秀氣的僧人走上前來,姜檸吓了一跳,因為這個僧人跟通緝令上的宋遠真的很像。
金婆婆已經走了過去,對那僧人道:“兒啊,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為什麼不跟娘說一聲?”
無念有些驚訝,道:“這位施主,貧僧不認得您……等等……”
無念仔細看了看金婆婆,驚訝道:“您不是栾伊城河東村的柳家姨母嗎?您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金婆婆喜極而泣:“兒啊,你終于肯認娘了……”
“姨母,我是宋遠,是您的外甥,不是您的兒子。聽聞柳家表弟戰死沙場,您是不是悲傷過度了,所以認錯了人?姨母是我的至親,我本該去您膝下盡孝,隻是柳家表弟戰死之時,我已出家幾個月了,不便還俗。于是,我便隻能做法事超度表弟的亡魂,并日夜為姨母祈福。”
金婆婆道:“兒啊,你在說什麼,娘不明白啊……明明一個月前,你還來找我,我們一起住了一個月……你說你的亡魂附在了表兄身上,娘可高興了,這下我們母子終于不用分開了……可是,為什麼前幾天你又偷偷跑了呢?他們都說你偷走了娘的珠寶,可是娘不相信……”
無念一頭霧水,道:“姨母,您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我未曾去過您家,也不曾偷走什麼東西。至于亡魂附.身一事,更是奇怪了。這是誰告訴您的?”
“這……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啊……你怎麼會把頭發剃了,你要當和尚,怎麼也不跟娘商量一下……”
無念伸手扶着金婆婆,又是困惑,又是擔憂,道:“姨母莫非得了癔症?住持會醫術,還請住持幫忙看看。”
住持道:“也好,我先給她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