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可力求一擊必中,避免打中了還沒死導緻憤怒值增加的情況,所以她選擇了狙擊槍。
她右眼剛對上瞄準鏡,就看到朱儒王高高跳起,在倍鏡很高的情況下,手腕稍微一移彈道都會偏離很遠。
賽可手穩得不愧是做醫生的人,她隻動了毫厘距離,眼前畫面忽閃一下,再次定格時,準心就分毫不差地對着朱儒王頭顱。
【宿主!背後!】
“砰——”
這一聲槍聲石破天驚,換個聾子來都能聽見。
猶生被吓了一大跳,還以為那一槍是沖着自己來的。
但痛感并沒有出現,一扭頭才看見一隻朱儒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腦門上是一個血洞,正如噴泉一般在往外嗞血。
再往後一看,阿以紮克提着兩把刀就殺過來了,再再往後一看,那土堡上不知何時飄來一處烏雲,下着像是泔水的綠雨,還沒死的朱儒像一窩被捅的蟑螂一樣爆出來。
我靠?我就伐了會木頭發生什麼事了?
【宿主,你不知道剛剛多危險,這裡的地磁有問題,我的信号時靈時不靈,剛剛又掉線了】
【我一上線就看到朱儒王觸發了預兆“雨來”,引發酸雨腐蝕土堡。它鑽出來想偷襲你,賽可及時趕到,使用異能“彈道追蹤”殺死了朱儒王。】
猶生聽得目瞪口呆之際也沒忘記伐木,她一邊砍一邊扭頭觀察。
阿以紮克沖到朱儒王屍體旁邊,看了一下死況,又不放心地補了兩刀,确定是徹底沒氣了,又提着刀向猶生跑來。
這時候最後一棵樹終于被砍完了,它轟然倒下,身後的阿以紮克氣勢洶洶,看起來不像是來救自己的,更像來追殺自己的。
雖然感覺不至于,但怎麼看怎麼不對,不會是剛剛兩次違反命令,他怒火攻心了吧……
剛這麼想,猶生雙腳就動了起來,扛着電鋸就是跑。
“猶生!你去哪!”阿以紮克在後面咆哮。
猶生不語,隻是一味地跑;阿以紮克不語,隻是一味地追。
爆出來的朱儒群沒有再追上來,它們圍着朱儒王的屍體,用頭顱小心翼翼地拱着它的身軀,發現王一動不動,發出了悲懼的低鳴。
低鳴逐漸變得高昂,沒有憤怒之感,充滿了悲憫寬厚,倒是有幾分神聖,像聖母瑪麗亞的哼唱。
不知是不是這君臣情感動了上蒼,那片烏雲一下子暴漲擴大,如瀑的綠雨潑澆下來。
阿以紮克和猶生瑟瑟發抖,跑得更快了,這酸雨要是淋到身上,防護服馬上就可以宣布報廢,緊接着就會被黑潮吃得渣都不剩。
賽可受不了這兩個蠢貨了,殺進他們的逃跑路線,她背上還背着半米長的狙擊槍,一手拽一個:“跑錯了,這邊。”
跑得都這麼氣息不勻了,還被封在防護服内,氧氣供應肯定沒有外界供應充足,猶生還能聽見阿以紮克三步一喘也要把話說完:
“你等着……我回去再找你算賬。”
三人狂奔,總算和大部隊彙合。
猶生和系統帶路,原來的路程縮短許多,不知是不是酸雨的緣故,異獸們都縮起來了,回程沒有遇見敵襲。
終于白鷹軍團在酸雨追上他們之前沖出了迷霧森林,一出迷霧森林,酸雨擴大的速度也放緩了很多。
……
回到營地,猶生還沒有喝半口水,阿以紮克就從他那輛車上下來,拎着猶生後衣領,連扯帶拽把她拉進了自己的帳篷。
猶生知道自己也有錯,沒有反抗,就這麼“咚”地一聲,任由阿以紮克把自己甩在那實木椅子内。
猶生頭撞上了椅子靠背,眼冒金星,還沒恢複過來,阿以紮克就兩手撐着扶手,把她困在椅子中間,披頭蓋臉地罵道:
“你為什麼不聽指揮?!”
“不是王城說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任務完成嗎?我是兩次沒聽你指揮,但任務是不是被我完成了?也沒有多出來的傷亡。”猶生被那一下撞地火都起來了,沖阿以紮克吼道。
“你給我記住,在這裡不用管什麼王城,我的命令就是絕對的!你管它王城說什麼,天塌下來都有我頂着!”
阿以紮克也是怒極了,話語之間就這麼暴露了對王城的不敬,猶生敏銳地察覺到了這點。
阿以紮克意識道了失言,稍微冷靜點,說:
“你說沒有任何傷亡…我問你,那群朱儒過來的時候,為了保護你死的隊員算不算傷亡?如果你聽我的話立即撤退,他們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什麼叫為了保護我?怎麼又是這種話?我難道沒有為了撐出你們在後方伐木的時間而戰鬥嗎?他們不也是為了這個目的而戰鬥嗎?”猶生狠狠一推阿以紮克,沒推開。
阿以紮克閉了閉眼,又睜開:“我說了,任務根本不重要……”